画心（2 / 2）

“我叫施夷光，你要记住，因为这个女人是真心爱着你的。”西施冲着夫差大喊道。

“夷光，真好听的名字···”说完这句话后夫差终于伤重而亡。

公元473年，越王勾践灭吴，登基大位，大肆屠戮曾经与他共同侍奉吴王夫差时期的大臣，就连患难与共的王后也难逃厄运，西施在夫差死后不久即失踪，不久春秋行将结束，勾践也成了春秋时期最后一位霸主。

“如今，孤真的成为了孤家寡人。”勾践轻轻摇动着手中的银铃，“寡人已经许诺会将天下最尊贵的荣耀赐予你，为何连你都要离开？”

“大王，夜深了，早些歇息吧！”侍女捧着托盘跪下。

“你怎么还在？”勾践这才注意到角落里跪着的女子。

“大王日夜操劳，奴婢实在不忍，还望大王珍重龙体。”女子泫然泣下。

“更衣吧！”

“诺！”看着勾践躺下熟睡后，女子才退出了殿外。

“郑旦姑姑，还是你厉害，谁劝大王都不听，只听你一个的。”

“好了，时候不早，你们都散了吧，这里有我。”郑旦坐在寝宫外的石阶上遥望着星空，“西施，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多年以前，越王勾践祭庙堂，登大位，文种范蠡加官进爵，西施和郑旦也被迎回了越国安置宫中，原以为一切都会重新开始，却没料想是又一场血雨腥风的开始。

所有人都在称颂越主卧薪尝胆，韬光养晦，才能一雪前耻，可是大王却变得越来越敏感，稍有不顺心便罔下杀戮，早已不复当初的温和谦善，文种大夫只因为一个老臣求情即被连坐赐死，范蠡大夫早早逃往他国幸免一死，而王后凤仪因劝谏大王要宽厚待人渐渐被冷落甚至软禁宫中。

“西施，你在干什么？”勾践冷冷瞅着一身舞衣的西施。

“我想为大王献上响屐舞，可惜太久没练了都生疏了，大王不会介意吧？”西施笑盈盈道。

“脱下来！”勾践怒吼。

“大王···”

“脱下来，别让寡人说第二遍。”

“诺！”

“这种亡国之舞不许你再跳了。”勾践突然又柔声安抚道。

“大王，你流血了。”西施捧着勾践的双手惊道。

“这是文种的血，孤受够了他每天假仁假义的嘴脸，难不成这天下是靠仁义来治理的吗？哼！”

“大王···”西施欲言又止。

“嗯？”

“何必为那些下臣污了自己的双手呢！”

“还是你懂事，寡人已经让礼官安排好下月举行你的册封典礼。”勾践将西施揽入怀中，一吻芳泽，很快就放开了，“寡人还有事要忙，你好好休息吧！”

“送大王！”西施跪拜，目送着勾践的背影远去，整了整衣角，扯下了脸上早已僵硬凝固的笑容。

关雎宫，王后居住的寝宫，此刻却显得过于冷清萧索，黄叶凋敝竟无人打扫，蛛网暗结也无人照拂，西施见此情此景不免心下戚戚。

“是何风将姑娘吹至此处？”王后凤仪打破了寂静。

“我只想来看看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住在怎样的地方，如今看来不过如此。”

“恐怕不止这么简单吧！再等些时日，你大可以住进这里又何必急于这一时呢？”

“我说过，我只想来看看，看完了就够了。”

“西施姑娘，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还是早早离开这里吧！我虽然不知道你对大王究竟是怀着怎样的感情，但是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大王他绝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爱你，他的心早就死在了吴国了。当他看着我从吴王宫里回到我们一起住的茅屋时，他连碰都不敢碰我一下，客气得好似陌生人一般，从那时起他就恨透了夫差，恨透了我，也恨透了他自己。他现在只不过在不停的自我毁灭，最终剩下他一个人，他才会真正的解脱，不然这股恨意永远都不会消失，你认为他还有能力爱你吗？”凤仪说完这段话后便对着镜子独自梳妆，也不管西施在听与否。

合上了关雎宫的宫门，仿佛隔绝了一个尘世那么遥远，深深的宫廊，青砖灰瓦都变得那么不真实，西施踉跄着一路前行，一个宫女撞到了她的身上，“这是范蠡大夫让我交给你的，西施你好自为之吧！”，再起身时手上多了一张丝巾，回头看时人影早已不见———七夕乞巧，浣纱溪畔，必如所愿。

西施初遇范蠡正是在浣纱溪畔，当时范蠡便说过“若得妻如斯，必将视若珍宝”，结果他的视若珍宝便是将她献给吴王夫差，以换取越国的天下，还真是精明的商人呢，西施想着想着便笑了起来，小心将丝巾收入内襟，整理好仪容，步履端庄的穿梭于越国的宫廊亭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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