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少女（II)（1 / 2）

明东一中作为市重点，向来秉持着“十分耕耘、一分收获”的育人理念，培养出的学生也大多能把“人与人的差距是在闲暇时间拉大的”等话践行到极致。---因此即便是暑假的周末，仍有相当一部分学生大清早背着书包来学校自习，与隔壁学校简直要闹鬼的空荡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肖竞拉着张珩在校门口登完记，倒也不急着办正事，而是悠悠闲闲在崭新的现代化校园里遛起弯儿来。边遛还边不时发出一些时过境迁的感慨，仿佛她是个衣锦还乡的荣誉校友、正忙里偷闲回来看望母校一般。

“看来您对这儿挺熟啊……您是这儿毕业的？”张珩问。

“差不多吧，”肖竞颇为自豪地说，“我是隔壁的。”

张珩：“……”

“不对啊，照理说您家那么有钱，想上个明一中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啊？”

“倒也不是上不了，”肖竞一耸肩，“只是当年觉得要是当了好学生，这一辈子都得毁了。所以背着我爸妈偷偷改了志愿。”

张珩在心里默默甩了把冷汗：“……您爸妈听说以后啥反应啊？”

“什么啥反应？他们俩老人家常年在国外做生意，消息不灵通，到现在还以为我明东一中毕业的，老拿这事跟别人瞎显摆呢。”

张珩：“……”

所以说儿女都是债，当真不假。

“老校友”故地重游完，总算是把他们此行的目的提上了日程：“还是到这种好学校来调查比较方便，大周日的都有不少老师得来值班看着学生，比咱政府机关效率高多了……走，我看那边那栋楼挺漂亮，就从那儿开始吧。”

明东一中是私立转公立的学校，起初是个有钱的海归商人投资建起来的，因此校园的每一栋建筑都透着股大气与考究，完全不似其他许多重点公立中学一样教学楼越破越自豪。

譬如眼下两人走进的这栋楼，就是明东一中的标志性建筑物。该楼主体为矮圆柱形，楼身用砖红色漆成，高高矗立于几十级宽阔的台阶之上，远远望去能让人联想到以故宫风格修筑而成的古罗马斗兽场。

两人走进楼内，发现建筑内部像是个巨型甜甜圈，中间是个掏空了的圆柱体，抬头可见绘成星空样式的拱形楼顶。四周环绕着犹如蜂巢般密密麻麻的教室，一层一层的盘旋着向上，通向那深蓝的穹顶，颇能体现设计者“仰望星空、脚踏实地”的匠心。

这里正是明东一中的主体教学楼，是成长于此的青少年们度过近一半青春时光的地方。

“肖队，您说咱们怎么查？总不能随便闯进个办公室揪出个老师来问吧？”张珩仰着脖子把这恢弘的建筑扫视一圈，目光回到旁边的女人身上。

“有何不可？或者你有更好的提议？”肖竞回以一个“请多指教”的眼神。张珩颇为无奈地闭了嘴，感觉自己的社交恐惧症又要犯了。

两名不速之客从一楼的几间教室开始转起，很快便在绕过个半圆的地方找到了间开着门的教师办公室。张珩整了整衣领，板正身子在半开的门上敲了敲，听到里面传来个干练的女声：“请进！”

两名警察一前一后进了宽阔明亮的办公室。--*--更新快，无防盗上----*---坐在门口的年轻女老师看到进来的不是学生，前面的那个还穿着身警服，不免吃了一惊：“请问你们找？”

还没等张珩把工作证亮出来，女老师又恍然大悟道：“你们又是为二班那个女孩来的吧？我不是他们班主任，他明天才来。”

张珩一愣，立刻反应过来她说的是李小涵，摇头道：“不是，我们今天是有别的事想问……”他规规矩矩地亮了证件，掏出笔记本道：“请问您来这儿工作多少年了？知不知道……呃……五年前，你们学校有个女生‘不夜节’那天晚上，在中央广场那块儿晕倒了？”

看着面前年轻女教师一脸茫然的样子，张珩也觉得自己这么问实在唐突，不免感觉有点儿难堪。

“对不起啊，我前年才来的，没听说过……啊，宋老师，您来的正好……你们可以问问她，宋老师在这儿工作十几年了，可能知道这事。”

二人顺着年轻女教师的目光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中年女人正双手捧着杯茶水走进来，透着母性的柔和目光隔着镜片与他们对视了一眼，然后温和有礼地笑了笑。宋老师身材微微有些发福，脸上是已被岁月模糊了的美貌，动作却依然敏捷而轻盈，仿佛一只温顺的大猫。

张珩弯腰鞠了个躬，重新亮了证件，又把刚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这回却不觉得尴尬了。

宋老师听完，脸上一瞬间流露出堪称悲痛的神情。她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道：“你们说的，大概是林羽吧？”

张珩高兴地说：“林羽？那您知道怎么才能联系上她吗？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

宋老师看了他一眼，目光移向了墙上挂着的日历：“联系不上了……她已经不在了。”

肖竞一皱眉：“不在了？”

“咱们出去说吧。”她收回目光，有点干涩地挑了挑嘴角，却让人感受不到一丝笑意。

宋老师带着两人出了办公室，走到二层一间小小的休息室里，示意他们随便坐。她给两人倒好茶水，依旧双手捧着杯子坐在两人对面，目光又转向了旁边空无一物的墙壁。

肖竞和张珩都没出声，静静地等着她开口。

“林羽她……原来是我班上的学生。高中三年，我一直是她们班的班主任。”女人白皙的手指在杯身上慢慢地摩挲着，仿佛在舔舐身上的创伤一般。她低头想了想，突然话音一转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