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夏森的习题册里有一本每日一练右上角要填日期，深夜里他做完以后往前翻看看日期要填哪一天，看到前一天的日期之后，他愣了一下，走到客厅门后，翻了翻门后破旧的日历，动作有些迟钝。

家里的厨房空荡荡的，母亲今晚夜班，他走到冰箱前，冰箱里的牛奶临近过期，蔬菜泛出不是很新鲜的气味。

夏森笑一下，关上冰箱门，窗外夜色深浓，房间里很寂静。

母亲不是忘记了某个日子，只是为了这个家，她有太多东西需要操心了。夏森平静地想。

他点了根烟，在堆满杂物几乎没有立足之地的阳台上看着远方的夜空抽完，然后按灭了烟蒂去睡觉。

第二天早上进了教室还是前呼后拥，然而这些人里也没有人觉得这一天有什么特别。

夏森坐在课桌前，想起今天是补习的日子，迟疑了一下，或许补习过后，他可以约林渊一起去踢会球，然后去吃点东西？这么想着，他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今天我有事，你自己把这些题做完行不行？”自从他们改为私下补习之后，林渊这还是第一次有事请假。

“行。”夏森自嘲地想，这大概就是宿命，这一天他应该自己安安静静独自度过。

或许，他苦笑，和他的习题。

“我要是赶得及就过来找你，你先做题。”

“知道了。”夏森点头，收下了习题册。

井小光路过听见林渊说有事不补习，回了班里便约了平时玩在一起的一群人说放学后去网吧，也热烈的邀请夏森。

夏森想着自己答应林渊自己把题做完的，拒绝了，结果井小光讥笑他，“你是不是让林渊揍怕了，还真乖乖做题呢。”

“滚。”夏森倒也没生气。

“那就走啊，他也有事，你一个人做题不无聊啊。”井小光过来揽住他的肩膀。

一个人三个字触动了夏森，他想了半天，还是跟着他们一起去鬼混，先是去吃东西，然后又去了网吧。

井小光要了包厢，神秘兮兮地把几个人都一起叫进来，神色淫荡不言自明。

荷尔蒙躁动的年纪，男生聚在一起看片也算是个充满仪式感的环节。

跟他们待了一阵就开始焦躁的夏森坐到了包厢另一台机子跟前，表示自己没有兴趣看。

“你做题做傻了吧。”井小光还在嗤笑他。

男生们聚在一起看片这事情并不奇怪，他也参与过，但是的确没什么多次参与的兴致，尤其这个日子，他更没兴趣。

“*，小光你手残吗？你这点开了个什么？”一声叫骂让夏森直觉地偏了一下头。

电脑屏幕上不出意外地是大面积的肉体，可主角却同是两个男性，片子大概很粗糙，所以一开始就已经进入了关键步骤，肉体接触的声响，还有男性的呻吟。

井小光已经手忙脚乱地关了片子换另一个。

夏森回过头却仍在震撼之中没有移动自己的鼠标。

对于男人和男人之间，他还是略知道一些的，但真的看见，却还是受到了一些冲击。

奇怪的，并没有让他不适，只是惊讶。

他丢开鼠标想出去透透气，那边沉迷于新开启视频的人都没有功夫注意他。

夏森站在网吧门口点了一根烟，还没抽两口，就看见林渊站在马路对面，拎着一个白色纸盒子，冷冷看着他。

夏森心虚，脑子空白了一下，有些想不清楚自己有什么怕的，看见林渊居然有点慌。

正想着，林渊走到了他面前。

“题做完了？”一副标准家长语气，听着特别讨厌。

“没。”夏森回答。

“你答应我什么？”林渊冷冷地说。

“我有事。”夏森敷衍地回答。

“事在网吧吗？”林渊眼睛黑白分明，嘴唇饱满红润，今天他没有穿校服衬衫，t恤领口可以看见一段好看的锁骨。

夏森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在看什么，思绪游离，又想起刚才看到的短暂画面。

被压在下面的那个男人，身体很纤细，皮肤很白，但是不及林渊这么白。

他定了定神，驱赶脑袋里那些画面，这个时候还在想刚才的片子显然不合时宜。

“你怎么那么多事？”他没注意，语气有点冲。

“谁先出尔反尔的？”林渊脸色一冷。

“夏森，大家看片呢，你跑出来干啥，哟，你家长找来了啊？”井小光出来找夏森，看见林渊，嘲讽道。

“你的有事？”林渊根本不看井小光，对着夏森冷声说。

夏森无比尴尬，几乎从林渊眼里看见了鄙夷，他正要解释，井小光插嘴，“男生嘛，谁不看那个啊，你看过没，来一起看呗。”

夏森简直想捂住井小光的嘴，他第一次发觉自己平日里混在一起的人怎么如此低俗。

林渊露出了一点厌恶，夏森有点被刺痛，站在原地所有话都吞了回去。

他本来就不是林渊的同类，被厌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可是他为什么觉得那么难受？

“低俗。”两个字回答是林渊怼人的利器。

井小光恼火，“装什么正经，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林渊不屑的时候光是用表情都能气死人。

“夏森，走不走，人家说咱们低俗呢。狗眼看人低，学霸了不起啊？”井小光吼。

“言而无信的才是狗。”夏森根本来不及说话，火就烧到了他身上。

他本来在生气井小光对林渊的话难听，想制止，却没想到下一秒林渊就对着自己口出恶言，还是林渊前所未有的恶言。

一时之间说不上是心口堵得疼还是气的头发晕，他咬着牙回道，“对，你最高尚。”

说出口的瞬间，无比的后悔，然而不知道怎么结束，他只能逃避此刻的对峙，推了一下林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