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1 / 2)
谢愫从睡梦中醒来时, 窗外的天已经蒙蒙亮了, 她轻轻地舒出一口气来。
不知是不是有白时铎陪伴的原因, 这次穿越回来后,她竟然没有过去的怅然若失之感,不需要找心理医生安抚自己的精神,她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待额头上的冷汗止住后,她起身接了杯白开水在露台上坐下,一边思索着这次的经历,一边将凉白开一小口一小口地咽了下去, 直到玻璃杯中的凉水见底了, 她起伏的心情终于平静了下来。
谢愫换了身衣服,然后轻轻地将打开了房门, 见白时铎还躺在小客厅的沙发上睡得正熟, 便料想他还在异世没有穿越回来。
于是,谢愫轻手轻脚地走到鹦鹉笼子旁, 这笼子经过她的亲手改造,一到时间久会自动放下幕布模拟黑夜。
谢愫本以为黄鼠狼睡着了,谁料她掀开黑布后,看见小小软软的身子缩在角落里挤成了一团, 但它一双绿豆眼却是亮晶晶的,正圆溜溜地转来转去,显得精神十足。
谢愫略一思忖,便知道是什么缘故了,这只小家伙显然是没有睡着, 又或者是中途又醒过来了,只是习性已经养成,见着是黑夜,它下意识地憋着,乖乖巧巧地缩在笼子里,愣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黑布被掀开后,一丝光亮便透进了笼子里,黄鼠狼脑袋微微转了转,便见着了谢愫了,它立刻闹腾起来,翅膀扇得笼子“哗哗”响。
谢愫下意识看了眼白时铎,见他没被惊醒,心中才微微松了口气。
她对黄鼠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将左手手掌放在笼子门口,黄鼠狼乖巧地站在了她的掌心上,整个过程安安静静地。
谢愫思忖一二,托着黄鼠狼进了自己的房间,黄鼠狼智商很高,它见谢愫把门一关上,便知道解禁了,开始扑棱着翅膀,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尖喙不住嚎叫着:“憋死鸟了!憋死鸟了!”
黄鼠狼显然很兴奋,平常谢愫管得严,很少许它进自己的卧室来,今天突然得到了这样的福利,黄鼠狼兴奋地围着屋子开始转圈:“鸟高兴!鸟高兴!”
谢愫莞尔,她细细地将鸟食倒在小碟子里,招呼黄鼠狼来吃,然后去了负二层的实验室里,开始记录这次的穿越经历。
白时铎或许真的是太累了,直到谢愫将记录完成,他都还是一副睡沉了的模样。
谢愫掰着指头算了算,在总裁文位面,她去世时都有八十岁了,白时铎比她还大上几岁,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可她都穿越回来这么久了,这家伙还睡得像头死猪一样,搞得谢愫都分不清,他到底还未穿越回来,还是因为太累,在穿越回来后直接睡了过去。
不过谢愫也不敢将他吵醒了,只能坐在旁边的短沙发上,右手撑在把手上托着腮,百无聊赖地打量着白时铎,不得不说,这家伙还真是有一张好脸蛋。
谢愫认识他时,自己才十一二岁,远不到情窦初开的年纪,当时也没觉得他好看,这么多年的潜移默化,即使白时铎长开了,但谢愫依然没认识到他有一张好脸蛋。
也就是这次穿越,白时铎顶着东方白的脸在她面前晃了几十年,她几乎都要习惯了,如今乍然见着白时铎在源世界的真容,她第一次仔仔细细地打量起这张脸来。
谢愫忍不住用手指轻轻地戳了戳他的有脸,满满的胶原蛋白,谢愫心中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她喜欢的是斯文败类那样的长相,但白时铎长了一张禁欲脸,再配上他正义凛然的气质,着实不是她的那碗茶,也因此一直埋没了他的美貌。
白时铎昏昏沉沉醒来后,还没来得及睁开眼,就感觉一根软软的指头轻轻戳着他的右脸,那熟悉的触感让
他很快意识到了手指的主人是谁,他忍不住浑身一个颤栗。
谢愫很快察觉到了他的动作,便猜测他要醒了,于是起身去倒了杯温开水。
杯子还没递到白时铎的手里,白时铎已经猛地扑上来抱住了谢愫,谢愫甚至能感受到他语气中的颤抖:“我们终于回来了。”
谢愫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本来想推开他的,察觉到他劫后余生的喜悦后,推拒的手变了个方向,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温柔地安抚他:“我们没事了。”
坦白说,她也是有些愧疚的,毕竟若不是她,白时铎也不会卷入这场无妄之灾,但事已至此,她也不能将所有的底牌都透露给他,只能从别的方面弥补一下他了。
谢愫默默思索着,究竟是将他父母故居所在的那块地买下了送给他呢,还是把书房里挂着的那副他垂涎了许多年的画送给他?
她还没想出个头绪来,会客厅的电话铃响了,谢氏庄园的管家忧心忡忡地告诉谢愫,赵桑小姐不知受了什么委屈,大清早一个人就跑到了庄园的门口站着,也不叫门,也不打电话,只是一个人在那儿默默地垂泪。
一听赵桑出事了,谢愫哪还顾得上白时铎?她一脸歉疚地看了白时铎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吩咐佣人领着他去隔壁楼的客房里休息休息,随后,急匆匆地去门口找赵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