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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敬言掐灭了烟，整理了一下衣领，深呼吸迈进大铁门。www.biqugexx.net与他相熟的看守从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快点哈，时间有限。”

赵敬言剥了块糖塞嘴里，顶在腮边，路过一间间铁栏围隔的房间，径直走到最尽头。他爸正侧躺在床板上，身上搭着灰色被子，两只手在空中慢悠悠地挥来挥去。

“爸。”赵敬言近前，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喊他。

赵砚塘闻声仰头，眯着眼睛打量了儿子一下。掀开被子坐到床沿，他双手反掌慢慢下压，仿佛在运气。动作结束后他拿起枕边的眼镜戴上，走到儿子跟前：“来啦？”

赵敬言看他一脸风轻云淡，心里不免有些生气。这样一来，倒像自己是那个急太监。

“爸，”他把糖咬碎，“你要我帮你请律师吗？”

赵砚塘语气轻松地答：“请吧，不过我已经认罪了。”

赵敬言撑着额头，急躁地道：“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被人哄骗了？你还记得我们承诺过的吧，我们之间不管有什么事都要跟对方沟通。我不相信你会瞒着我参与贩/毒……”

赵砚塘耸肩：“不，我自愿的。”

“为什么啊？！”

“赚钱啊！”赵砚塘居然嗤笑了一声，似乎对儿子的反应很不屑，“你爸我一直都很爱钱。”

赵敬言听了失望到极点，不由直白地说：“爸，我觉得这些年你真的太膨胀了！就因为钱来得快，生活顺风顺水的，你就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教我坦荡做人的那些道理，你自己忘了吗？现在好了，自己身陷囹圄，还把我兄弟给搭进去了。www.biqugexx.net”

后半句话让赵砚塘猛地睁大双眼，紧盯着他回道：“什么叫我把他搭进去了？”

赵敬言叹气，背过身来靠在栏杆上：“就那个意思。”

赵砚塘冷哼：“顾北南要是没我，他能有后来那些风光的日子？我看他怕是吃饱穿暖都够呛。忘了我当年救赎他，拉他一把的恩德，到了条子面前想都不想就把我和盘托出，这种忘恩负义的东西，你还把他当兄弟？”

“爸，我今儿就把话摊开了讲，这人啊各活各的志向，当年你认识他要他跟着你，我就已经留着句话没讲，阿南他跟你不是一路人！”

话音不大不小，在灰色墙壁间回荡，赵敬言等了好久，等这回音渐落，才听到他爸讲：“不管怎样，东窗事已发，我跟他都得倒霉。”

赵敬言把糖渣吞下去，抬手抹了抹脸，丧颓地说：“这你交给我吧，我尽量帮你们脱罪。”

他转过身来，直视着父亲那双精明不再的眼睛：“只是我希望你能答应我，要是你们这次能成功免责，以后你别再拉他蹚浑水了。”

于小野梦见自己在钢厂车间里弹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