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2 / 2）

我吓得一惊，刚想挣扎就被他箍紧。“庄子陵，你忍一忍。”

好，的确感觉不怎么舒服，那我就忍一忍。

结果忍着忍着就睡着了。

……

当在刘秀床上醒来时，我意识到我所谓的计量最后的确是变成了苦肉计。

“你身子弱，以后不要胡闹。”刘秀正好进门来，就瞧见了刚刚坐起身来的我。

我摸摸脸，尴尬一笑。我怎么知道这幅身子这么经不起折腾，看来真的要好好保命才是。不过这刘秀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怎么说话做事这么像个大人？古代人是都这么早熟吗？

“好，可是……”我又笑：“我能不能先不走，腿软起不来。”

刘秀又开始皱眉了，可这回却点头点的很快。“嗯。”

他坐到床榻边上，把一碗不可名状的药汤递给我。“我稍后便派人去李府。”

两口喝完了药之后，我开始无聊了。留下来本是为了和这位小皇帝聊聊人生聊聊理想。可惜……他好像并没有聊天的打算。

刘秀从外面回来之后，就坐到案前不动了。

从下午到傍晚，他看书，我看他。

终于，他可能真的有些累了，或许是看见我快无聊的睡着了。才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转脸问我：“腿还软？”

赶情是要撵我回去……

“软……”我撑着头，正经道：“还有些饿。”

他噗嗤一笑，合上了竹简，道：“等一会儿便有人来送。”

实在太无聊了，我撑着身子慢慢起来，到他旁边坐下。“你天天看的都是些什么啊？”

刘秀也笑完了，很正经的答：“你也看过的《孟子》《春秋》《中庸》。”

“不，我没看过。”最多也就会背个论语十则。

“庄子陵会没看过？”刘秀满脸不相信，“听闻你写的赋可是小有造诣。”

“这且只是坊间相传，徒有虚名罢了……”我脸一红，支支吾吾道：“其实……我……”我现在大字不识一个啊!

“嗯？怎样？”刘秀兴许是看见我少有的表情，顿时起了兴趣。

我别过脸去，干咳两声，“我、我饿了……”

他一笑，不再追问。

我却有些心虚了，拿了他的竹简打开，装作仔细研究着。

刘秀满脸错愕的看着我，想开口说些什么，又闭上了嘴。

门外传来了扣门声。接着就有人轻缓的推开门，一阵饭香味飘进来。

我可是一整天都没吃饭了，立马被勾了魂一样盯着一盘盘饭菜，并且极为没出息的吞了吞口水。

刘秀叹口气，收了我手里的竹简，把盘子一碟碟的拉过来：“吃饭。”

原来我是很开心的，毕竟这个饭菜可口，而且我很饿。但是古代人啊，讲究一个食不言、寝不语。

“那个&#*:/!@……”

“……”

“文叔？*#!&=+……”

“……”

“你干嘛那么喜欢去种田啊？”

“……”刘秀放下筷子。

“我父刘钦殡葬在那里。”他拿勺子喝了一口粥，算是吃完了饭才回答。

我深知自己的嘴该死。可惜话已经问出来了，又不能当什么也没问。

“无妨，不是什么伤心事了。”说他现在一脸云淡风轻，还不如说他是一脸的冷漠。

想要道歉的话活活被咽回去，我只能埋头喝粥。

“那你为何忽然出现？还阴魂不散的跟着我？”他撇嘴，少见的打开话匣子。

可这么一句话里，总有些我回答不了的东西。比如……忽然。比如……阴魂不散。

总不能说我是被鬼扔进河里，然后受了鬼的委托才阴魂不散的跟着他？

那他真心会认为我是个痴儿了。

我只得用笑来缓解尴尬，然后终于在他审视的目光注视下，道：“听闻文叔……自出生起便是天选之子，我这个人啊运气不好，所以很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

妈呦……怎么搞得像是对未成年孩子的告白啊!什么喜不喜欢？还在不在一起？

不过还好，我说的话的确是有根据的。

听说在刘秀出生的时候，也就是建平元年十二月的一个晚上，刘秀的娘在汉武帝兴建的行宫里生下了他。那时正逢济阳县嘉禾生长，一茎生出九穗来。当时还在做县令的刘钦认为这是个祥兆，便为他第三个儿子起名为秀。

刘秀的表情一向没有我的丰富，但可能是我的后半句话起了作用，他那种淡定的表情终于被一抹红代替，道：“坊间说的祥瑞不一定是祥瑞。”

我哈哈一笑：“非也，我敢肯定文叔就是我的祥瑞。”

刘秀不再看我，把脸背过阴影去。淡淡道：“《老子》里讲，福兮，祸之所伏。说不定，你遇见我……”表面是福，却其实是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