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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的天气渐渐变得寒冷,乔静畏寒早早就穿上了毛衣。周六早上,吃了早饭后,沈慧开车带她去医院复查,刚走出门,一阵冷风吹来,带来一丝冷意,乔静缩了缩脖子。
清早的街上有点冷清,街上行人很少。
到医院后,医生检查了一遍,笑着说恢复得很好,差不多月底就会完全好了。
乔静闻言笑了起来,眼睛亮晶晶的。
“还需要注意些什么?”沈慧不放心地问。
医生笑了笑:“跟之前一样。”
之后,送她去补习班。这一天乔静的心情一直都很好,时不时的碰一碰自己的脸,想到就要好了,她就开心起来。
晚上写了几道数学题,又背了会英语。她就躺在床上和老太太通了电话,两人聊了很长时间才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
第二天下午,她上完课逗了会小区里的猫,还是之前她喂过的那一只。刚走出小区门,就看见等在一边的陈阳,乔静脚步一顿,陈阳的视线就看了过来。
“乔静,我们谈谈。”陈阳走到她的面前,声音清冽又沉静。
乔静犹豫了片刻才点头:“可以。”
“前面广场上有坐的地方,我们去那里。”陈阳看了她一眼,指了一个方向。
“好。”她低声开口。
一路上,没人说话,两人都很安静的走着。
“要喝奶茶吗?”他问。
乔静摇了摇头。
陈阳垂眸看向身旁的人,脸上的口罩遮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他静静看了会,开口:“你考试准备的怎么样?”
“还好。”她想了想又说,“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那就好。”
乔静张了张嘴本想回问一句,但想起夏玥曾说过他学习很好,就没说话。
广场上,这个时间点人不是很多,只有一些小孩在大人的陪伴下追着鸽子来回跑。陈阳扫视一圈,找到了个空着的长椅,两人坐下后,一时没人开口。
感到一阵尴尬,乔静拽了拽衣角,微微抬头看着树叶缝隙间晃动的阳光,
陈阳一直看着她,眼睛漆黑。过了会他出声打破沉默:“你最近怎么一直躲着我?”
“没有。”口罩下的脸上滑过一丝尴尬,她否认道。
陈阳眼底带了三分笑意,忍不住想逗她。
“怎么没有?那天在教学楼,还有体育课,还有……”
他话还没说完,乔静就转过头瞪了他一眼。
陈阳摸了摸鼻子,笑了笑:“好了,不逗你了。”
“你有什么事快说,我还要回家。”乔静低下头,轻声开口。
“有句话我发现自己还没跟你讲过。”他顿了顿,目光炯炯,“我喜欢你。”
乔静身体僵住,心跳了几下。她深呼吸了两下,目光盯着地面:“对不起,我以为我上次和你说的很清楚了。”
“那不算。”他说。
乔静愣了愣,她看着眼前一只正在挥动翅膀的鸽子,轻声说:“对不起,我高中不想谈恋爱,现在只想好好学习。”
陈阳眉眼含笑,视线依旧看着她:“我可以等,等到毕业的那天。我们考同一所大学,你之前说过你想去北京,我可以陪你去。那部电视剧我看了,我想说我也能做到。”说完他轻声哼了起来,“在那开满鲜花的河岸上,战士们追寻她带着花香的目光……一个诺言,一条河水,一缕无尽的芬芳。”
听着陈阳低低的声音,乔静心里一阵慌乱,她努力镇定下来,抬起眼睛看向他。
“——不值得。”她张了张嘴,最终只说出了这三个字。
“值得。”陈阳还是笑,脸上的笑意晃人眼睛。
空气安静了一瞬。
陈阳弯了弯唇,声音轻柔的像羽毛:“我不逼你,我只希望你以后不要躲着我可以吗?”
乔静心里乱糟糟的,低下头很久没说话。
安静的看着她,陈阳心吊在了半空中,一边的手紧紧攥在一起。
过了很长时间,乔静微微点了下头。
陈阳松了口气,他觉得自己一瞬间又活了起来。
乔静的头上有一片落叶,他伸手轻轻帮她拿下来:“我们可以以朋友相处。”
广场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许多路过的人,都看到了广场角落里的一幅画面,一个男孩目光温柔的注视着身边低下头的女孩,轻柔的帮她拿下头上的落叶。人们笑了笑,不禁感叹青春真好。
风吹起乔静的头发,挡住了她的眼睛,在轻轻的风声中,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好。”
五点时,沈慧打来电话,问她怎么还没回去,平常这时候都在家了。
乔静握着手机,看了眼身旁的人,对沈慧说了谎,她说是留下来问了老师几个不会的题目。
沈慧对她说问完了就快点回家。
乔静应了声,挂了电话后她说:“我要回家了。”
“走吧,我送你。”陈阳站起身,站在一旁含笑看着她。
“不用。”
“刚刚才说了我们是朋友。”他说。
乔静愣了会,没再说什么,沉默着跟他走。
西苑这条街是繁华区,街上行人来来往往,小孩的嬉闹声在耳边响起。一些小摊贩已经开始摆摊,准备迎接夜晚的到来。陈阳时不时看眼身旁的人,看着她安安静静的迈着步子,突然感觉到了岁月静好。
那天晚上,乔静眼圈微红的躺在床上发呆,怀里抱着刚看完的书,她脑子里出现了一幅画面,新月死后,楚雁潮站在她的坟前拉着小提琴。
她的耳边仿佛能听到梁祝的曲调。
雁归有时,潮来有讯,唯独明月不再升起。
乔静下床将书放回书架时,眼角的余光看见了一本书,她怔了会伸手取了出来。《我的娜塔莎》,她初中毕业那年暑假看完的书。乔静随意翻了翻,看到书的最后,高满堂写:我写这个故事就是为了让年轻人再次相信爱情。
手机突然响了下,她拿起来看了眼,是陈阳发来的消息:晚安,明天考试加油。
乔静怔怔地看了很久,她的心乱了。
两天的期中考试如约而至。
早上八点半考试,乔静八点就走进了第十考场的教室。门口的牌子上写着理科六班,教室里很干净,桌子都是倒放。教室里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她找到自己座位号后坐了下来,从书包里将考试所需的东西都放在桌子上,又翻开语文书记诗词。
过了一会,陆陆续续有人来。
等党媛来后,两人随意聊了两句,两个监考老师就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党媛急忙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监考老师扫视了一圈教室,发现人齐后拍了拍手:“来吧,同学们,没用的东西都放上来,要被发现就等同于作弊。”
教室里一阵悉窣声,乔静将书包放在讲台旁的桌子上,放好后就回到座位上。
铃响后,监考老师开始发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