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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点，史蒂夫在健身室里一拳打飞了拳击沙袋。

实际上，这已经是这个星期里第二个被他打坏的沙袋了。

——糟糕，现在又要想着编出一个不那么蹩脚的理由来跟托尼他们解释才好了。

盯着地上的沙袋晃了会儿神，史蒂夫捡起脚边的毛巾，决定出去跑几圈。

由于时间过早，晨练的人很少，行人就更不用说。夜灯忽闪着，在要关不关的边缘随意试探，成为了黑夜和白天的分界线。

史蒂夫沿着冷清的街道向前跑，一路畅通无阻。由于激烈运动而留下的汗水顺着他的脖颈儿渗进贴身的白色T恤，留下一片深色印迹。他丝毫不在意，仿佛不曾察觉，只是埋头向前。等意识再回到身体的那刻，史蒂夫已经跑出了市区。

这可怎么办……他在是跑回去还是找顺风车之间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以来的方式原路返回。于是，等到他回到复仇者大厦，大家都已经吃过早餐开始各忙各的了。

休假中的猎鹰山姆正吃着爆米花看电视，见史蒂夫进门，立刻从沙发上挪出了个位置，“队长，你这是去干什么了？”

史蒂夫拿着毛巾擦了一把汗，“跑步。”

“可是我晨跑的时候没见你呀。”山姆疑惑。

“我没太注意，跑到东海岸去了。”

“东海岸？！”山姆一张嘴，爆米花喷了一地，“WTF？！”

同样坐在沙发上吃小甜饼的克林顿见山姆这一喷，嗖得就跳了起来，“嘿，注意点！兄弟。”

山姆可顾不上这么多，他把爆米花盒子往桌子上一摔，瘫在了沙发靠背上，“哦，还是梦里的队长可爱些，想回去！申请回去！”

“梦里？”听到这话，准备去浴室的史蒂夫站住了，他回头看着山姆，“梦里的我干了什么？”

“啊哈！你可不知道，梦里咱俩一起晨跑，我换着法的虐你，虐得可爽了！”一说起这个，山姆不由自主露出一脸陶醉的表情，“On your right. On your right. Always on your right！我终于也对你说出了一直憋在心里的酷炫台词！”

“噗！你也就只有在梦里才敢这么嚣张。”克林顿嫌弃地笑道。

“我没想到你对这事这么在意。”史蒂夫也跟着无奈地直摇头，他开玩笑地说道，“要不，以后我让着你？”

“No！队长，你跟着托尼学坏了！”山姆可受不了史蒂夫这么调戏自己，他哀嚎着，“快把我正直善良的美国队长还回来！”

“队长变坏关我什么事？山姆我要让巴基卸你的小翅膀了。”站在门口的托尼恰好听到几人的对话，他从机械手臂小笨手那里端起一杯咖啡，对山姆扬了扬，“你确定要这么明目张胆说你老板的坏话？”

“OK,OK！当我什么都没说，老板。”山姆很自觉地在嘴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拿起爆米花继续吃起来。

待史蒂夫从浴室出来，客厅里只剩下托尼一个人了。

“其他人呢？”他问。

托尼从一堆文件中抬头，“该干嘛干嘛去了。最近纽约难得太平，你要允许大家有些娱乐休闲的时间。”

“好吧，”史蒂夫点点头，“那你怎么还在这里？”

“哦，”托尼关闭了眼前的一堆电子文档，“我在等你。”

“等我？”这下，史蒂夫倒是有些惊讶了，“有什么事？”

托尼今天戴了副金边黑框眼镜，相对于平时的潇洒随意，这幅打扮让他整个人的面部表情都变得严肃起来，“实际上，从梦境里出来后，小姑娘提醒我要时刻注意你的状态，监视任何异常。”

史蒂夫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笑起来，“巧了，雪莉给我交代了类似的事情。”

“啊哈，”托尼翘着二郎腿，脚尖不由自主地晃了一下，“她也让你时刻注意我的状态？”

史蒂夫点头，“你说呢？”

“哇哦，小人精。”托尼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了，“那你看我最近状态怎么样？”

“熬夜比原来少很多，睡眠质量明显提高，焦虑症状明显缓解。这些都是星期五告诉我的。看来，噩梦对你的困扰少了一些。”史蒂夫也跟着笑了，他是真的为托尼最近的改观感到高兴，“一切看起来相当正常。甚至比正常更好些。”

“喜闻乐见。”托尼抬手对着他行了一个夸张的大礼，“那我们接下来说说你，队长。出了什么事让你一星期内砸坏了三个沙包不说，还夜夜都睡不着觉？”

“我没有睡不着。”

见史蒂夫摆出拒绝谈心的姿态，托尼立刻换上了一张嫌弃脸。

“哦，得了老家伙。需要我把星期五的监控报告调出来给你看看吗？”

“哦，说真的。我要郑重考虑搬家这件事了，星期五。”史蒂夫抬头对着监控的方向控诉着，可当这话加上他噙在嘴角的笑容，任谁也不会当真的。

托尼起身，抬手拍在史蒂夫的肩膀，显得语重心长，“嘿，队长，别打岔。你的话题转移技巧也太差劲了，告诉我，是我猜的那样吗？”

史蒂夫沉默了，他其实不太想承认那次梦境旅游对他有什么影响，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距离他们从梦境出来已经过去一周。在这一周的时间里，他几乎没有好好睡过一个整觉，某一刻，某一分，某一秒，总有那么一瞬间，每一寸肌肤都在燃烧的幻觉让他寝食难安，折桂感觉和他刚苏醒那会儿比，有过之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