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章(1 / 2)
四爷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猛地攥紧, 直直的盯着眼前这个与自己同床共枕多年的女人, 也不回答她的问题, 只是徒劳的问了一句, “为什么?爷对你不够好么?她们对你不够敬么?”
福晋抬手挡住直射着自己的光线, 觉得她仿佛就要看不清说话之人的容颜,“为什么?妾身也不知为何,大概是妾身真的做不来这宽和大度的皇家媳妇,忍不得那还会源源不断进府的女人罢了。”
四爷突然间觉得浑身上下没了力气, 他与她本就是鸡同鸭讲, 再去追究缘由也没了意思, “那这一次可还是你做的?”
这一次?
福晋明显愣了愣,不过她很快便反应过来,只觉得好笑,看, 就算是没有她, 这府里照样安生不了。
“爷说是我便是吧。”
不若就让她来担了这罪名, 好叫那个后来者继续在这府里待下去, 也能让这四四方方的地界热闹几分。
四爷将她明显一愣的神色看在眼里, 心知这个女人怕是已经疯了, 再说下去也没什么意义,“福晋你的身子怕是养不好了, 那就到庄子上去吧,那里人少清净,是个养病的好地方。”
福晋缓缓起身, 行了个极为规矩的福身礼,“妾身多谢爷。”
四爷转身走前,举目四望,往后余生这个女人,这个院子他再也不想见到。
福晋听着那一步一步的脚步声,默默的数着、听着,就是不敢抬头再去看一眼,她怕自己会忍不住的冲上前去抱住那人的腰,求他别走,求他别抛下自己。
在四爷走出院门,院门“咯吱”一声合上的那一刻,福晋终于落下泪来,一直半蹲的身子再也承受不住,不受控制的朝一旁歪去。
正院院子里的牡丹已经长出了花苞,福晋瘫坐在地上愣愣的看着它出神,心想,到了庄子怕再也看不到这样的春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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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一路上并未遮掩自己的行踪,而听雪阁那里也终于漏出几丝风声,府里的两位侧福晋都有了身孕,且都遭了别人的暗害,府里所有人一时间议论纷纷,暗道是谁有这样的本事。
李侧福晋那里算是傻了眼,何着自己是白折腾了?
早知道听雪阁那位也会出事,她们何苦施这个苦肉计,要知道胎儿的月份越大,受的影响也就越大。
“主子,可还是要按计划行事?”
春喜将府医开的安胎药递了过去,李侧福晋一口灌下,“去吧,养了这么久,也该叫她起起作用。”
春喜接过药碗,又端了杯温水,伺候着李侧福晋漱完口,“奴才晓得了,这就去办。”
当天晚膳时分,李桂儿在听雪阁内还未醒,四爷被劝着去旁边的屋子用膳,一直待在暗处的魏新贺终于活动了活动身子,悄无声息的到了李桂儿卧房的门外。
里头还有人,魏新和侧耳一听便能辨别出来。
不过,只要是那个男人不在,其余的不费功夫。
碧珠正一眼不错儿的守在榻前,看着自己脸色煞白的主子,心疼的直抽抽,主子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惹了别人,要下这样的很手!
正是想的入神的时候,她眼睛突然瞥到身旁模糊的影子,是谁?
碧珠刚想出声询问,就被一个劈手打昏了过去。
疼痛降临时她还在想,真该让李全福也留下!
魏新贺轻手轻脚的将碧珠软下来的身子扶到一旁,这才认真打量起床榻上的人。
她是如何出事的他已经是一清二楚,原先他想带她走,只是因为
这里毕竟不属于他们二人,再加上她本着现代人的思想,觉得那位四贝勒一夫多妻,根本配不上这个他从小捧在掌心里的姑娘。
可如今,那些理由里又多了一条,在这个时代,人命并不值钱,似乎所有人都能为了自己的目的去不择手段的残害别人,大内皇宫如此,这四爷府也是如此。
这样的环境,叫他如何能遵守承诺放任她留在这里。
也罢,反正他食言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再加上一次,想必小眠也是见怪不怪了。
魏新贺情不自禁的抚上了李桂儿惨白的脸颊,自怀中取出一颗药丸,这是他最后出任务时那地方依照惯例给他配备的药丸,效果不错。
魏新贺将药丸掰碎,混在水里,给李桂儿喂了进去。
魏新贺看着昏睡的李桂儿暗自下了决心,“小眠,哪怕你将来打我、骂我、怪我、恨我,我都必须这么做。”
屋外的脚步声渐渐逼近,魏新贺听得清清楚楚,却没打算躲藏,方才他只是想安静的与小眠独处一会儿,这才打晕了那个侍女。
于是乎,当四爷急匆匆的扒了几口饭菜就揪着顾大夫赶来的时候就看见了魏新贺有恃无恐的坐在床边痴痴的望着床榻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