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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擎似乎把他惹毛了，此时的傅远征看着有点不耐烦，淮擎直接伸手摸了摸他发顶，声音往上提了提，“你凶什么凶，要没有老子救你一命，你早死大街上了！”

淮擎觉得还不够，又伸手捏了他两把脸。看着傅远征瘦削的肉鼓了起来，他满意地说：“喊我一声爸爸，老子给你去缴费啊，怎么样，是不是贼鸡儿划算。”

“滚。”

话毕，傅远征直接站了起来，由于起的太急差点栽倒，淮擎一把扯住他，嘴里骂骂咧咧，“逞什么能？”

闻言，傅远征一时没憋住，“就你能，我怎么就不能了？”说完话，他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自己跟这个“沙雕”急什么眼，瞬间把自己的形象无形中划拉在他那一条水平线上了。

“行行行，你能你能，你看老子扶不扶你。”淮擎松开他，眼神吊儿郎当地看着他。说实话，他浑身上下青青紫紫的痕迹有新伤也有旧痕，看着那是触目惊心，反正淮擎表示自己从小到大都没受过一丁点儿青瘀，他还挺好奇的。

比如，这种痕迹多长时间会好？

傅远征一步一步艰难地往缴费的地方挪，胸腔时疼时不疼，走起路来倒也不是特别费力，有些疼痛，忍着忍着也就习惯了。

微信转出一千八百块，傅远征悠悠地叹了口气。对于游戏陪玩是他这段时间从许海那里了解到的，但许海技术菜，带不了妹，所以他把握住了机会。他暂时不太缺钱，但是高三一旦毕业，他就贼缺钱了。

从舒曼也就是自己的母亲离开家里开始，傅连声就性情大变，原本滴酒不沾的他开始疯狂饮酒，整日泡在麻将馆里。

家居店倒闭，家里从个体经营户变成每月拿房租费过日子，一言不合家里就变成剑拔弩张的战场，是常有的事，傅远征从小没少挨打。

打着打着，也就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傅远征想离开这里去一个春暖花开的地方，攒点小钱，有个属于自己的小窝就好。

缴了费，傅远征见到了女医生所说的季老，老医生用听诊器触了触他胸口，接着问他，“这里疼不疼？”

傅远征摇头，老实回答。

老医生换了个地方，又问，“那这里呢？”

疼痛像是存在于某一个点，而医师准确无误的抓住了它，傅远征连连点头，眉毛蹙在一起，“痛的。”

“小伙子挺能忍的啊，胸口一片红的是被人用脚踹了一下是吧？”

“......”

这个医生上辈子怕是个神算吧，傅远征点头认同他说的话，可仍旧是一声不吭，跟块黑黢黢的木头一样装死。

针头插入胸膛肌肤的那一瞬间傅远征疼得眼睛都瞪直了，不过他心里有数自己铁定死不了，疼是真的疼，他闭上了眼睛拳头握紧，一脸的英勇赴义的神情。

淮擎看着他脸部表情僵硬，他抿了抿唇，笑了一声说，“我觉得医生可能要给你抽一桶子的血，哈哈哈哈。”

他笑的特别大声，像是故意想让他听见似的，傅远征睁了睁眼睛，那给小香猪打药似的针筒出现在眼前，他倏地又闭上了眼睛。

心里默念，不跟沙雕计较，不跟沙雕计较。

说来傅远征也好奇，淮擎他其实可以完全不陪着他的，给打120已经算够帮忙的了。傅远征想了一会儿又停止了自己狭隘的想象，说不准他就是热衷帮助同学呢。

等医生走出门外，淮擎凑到他身上来，嘴里啃着不知哪拐来的苹果咬的咯咯响，“诶，我给你干这么一见义勇为的事儿，你不给我送一锦旗有点过不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