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关于相遇（1 / 2）
第一章 关于巧遇
S城最近总是淅淅沥沥的下着雨，秋姑娘都快发霉了。
“久等了，您的柠檬茶不加糖，欢迎下次光临。”
今天难得放晴，空荡荡的公交车里也装满了阳光的味道。味觉刺激着神经，让人昏昏欲睡。
正值晌午，路上没多少车辆，公交车摇摇晃晃的绕了大半个城郊，也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下车的时候，昭阳手中的果茶都还没有喝完。
没人管理的樟木在布满裂痕的单车道两旁发了疯似的长着，生了锈的铁门在偶尔一阵风的时候，发出吱——呀——刺耳的声音。
这是个不知道被废弃了多久的小学，里面除了一块篮球场，其他地方都长满了各种生命力顽强的杂草，毕竟能从墙缝里长出来，想来也不一般。
昭阳刚踏进校门，就看见球场上两方人正打得火热，肩臂上纹着各种图案的刺头似乎很享受这种按着几个高中生打的感觉。
“昭哥！”
不知道是谁先发现了忽然出现在战场之外的昭阳，急切又带着兴奋的声音让双方人都停了下来。
无数道充斥着各种情绪地视线随着明晃晃的阳光聚集在身形瘦弱的少年身上，纯白色的T恤干净利落，肩背挺拔，像一棵正在茁壮成长的小白杨。
“呵，昭哥？这细胳膊细腿儿的？也配叫哥？”刺头边儿最高的一个胖子打着光膀子，整个上半身不知道纹了些什么密密麻麻的，真的是怎么丑怎么来。两三步走到昭阳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少年比他矮大概半个头，白色的鸭舌帽压得很低，除了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看不清其模样，胖子心中不爽，嘲讽着就想上手掀了他的帽子，而跟在其身后一起围过来的人适时地吹了几声口哨，显得十分无赖。
“不是叫我来打球吗？”昭阳随手将杯子扔到一旁早就堆满的垃圾桶上，脚步一转，便避开了胖子几人，朝球场上另一波人走去。
没了胖子挡视线，昭阳这才看清给自己打电话的光头，他记得这个人，能有他联系方式的应该都是跟着他一起打过不少架的人。
光头平时特别爱惜自己那张并不帅的脸，今天貌似还是第一次被人打得鼻青脸肿，那双平时看上去十分凶恶的眼睛看向昭阳的时候，竟然带着几丝委屈。再看其他几人也好不到哪儿去，多多少少都挂了彩。
光头几人是真心信任昭阳，见到他人，原本一直紧绷的神经忽的放松下来，把手中的球扔个昭阳后，腿一软，直接坐到了地上，摸着自己被磕出血的下巴，气息有些不足地说着，“昭哥你还有心情笑？”
“今天天气这么好，为什么没有心情？”昭阳接过球在手上转了两圈，压了压自己的帽子，将整张脸全部藏进阴影里，“今天这是要怎么打？”
其实方才刚进校门看到的场景，昭阳已经大概猜出来是怎么一回事儿了，这个废弃的篮球场一直都是他们祐城中学的学生在用，今天突然冒出的这群社会人士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疯，跑这么偏僻来跟小屁孩儿们抢地盘。
“必须打得他们以后绝对不敢再来！”昭阳的名声在外，众人平时跟在他的后面，还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待遇，越想越生气，听到提问，大脑甚至都还来不及思考，话已经说出了口。
“呵，小毛孩儿们，口气不小啊！”听着一群被揍得奄奄一息的小孩儿，口中大言不惭，几个刺头实在是忍不住狂笑起来。
“老子可是看着你们还是学生，已经手下留情了，如果还不识趣赶紧滚，可就别怪……”
砰！
领头的胖子话还没说完，一颗高速旋转的球便直接从他耳边擦过，重重的砸在了身后不远处的烂围墙上。
“那就这么打。”昭阳伸了伸懒腰，准备先行活动活动筋骨。
“操！特么地给脸不要脸了是吧！？”
“他奶奶的，弄他！”
“还能打的，过来。”昭阳将短袖袖子卷到肩膀上，露出柔和漂亮又不失力量感的肌肉线条，把白色的鸭舌帽转个方向反扣在头上，正式呈现出一个单纯无害的笑脸。
“他娘的还是个小白脸！”胖子眼神越发不屑，哼着鼻子出声道，“待会儿可别跪着求你爷爷我饶了你。”
“指不定谁是孙子呢。”昭阳活动着手腕，语气欠揍，“爷爷今天必须得给你上一堂十分重要的课程。”
“哪儿来这么多废话！”胖子心中怒火升腾，脸上方才被篮球擦过的地方还在火辣辣地疼，闻言两三步冲到昭阳面前，抬起结实的手臂就想给昭阳招呼一拳，却不料后者看似细弱的手掌竟是硬生生地接住他的拳头。
“课程内容不多，重点就是不要轻易惹怒精力旺盛的问题学生们。”昭阳手上逐渐使力，胖子能清晰地听见自己手腕发出咔擦咔擦的危险响声，而面前的少年正笑得一脸单纯，像考前给同学们勾画重点的学委，“记住啊，重点，要考的。”
“你！有种！”胖子奋力将自己的手解救出来，脸上怒色难掩，招呼着身后的人围过来，都面色不善，“来，咱们打球！”
“没问题。”昭阳点点头，表示自己没有意见。
光头和另一个染了奶奶灰的高个子都是跟着昭阳打过架的，见状毫不犹豫地便站到了他身后，其他三人想了想也跟了过来。
“昭哥，多了个人。”
“嗯？”昭阳闻言转头，一眼便瞧见了一个和光头几人完全不在一个画风的人，这人还规矩的穿着校服，西装裤，白衬衣，白针织衫，头发干净利落，即使脸上也被揍得青一块红一块的，依旧挺直着腰杆儿，不卑不亢的模样，一看就是老师最爱的款，周身不断环绕着强烈的学霸气息，“这谁？”
“额……昭哥，这是我女朋友班上的学委。”奶奶灰话说的有些不自然，他不是祐城中学的学生，笼统也就见过这人两三次，也不是很熟。
“小崽子们？商量好了吗？”
“你一边儿去。”昭阳想都没想，直接挥手让画风对不上号的学委退出球场。
没有任何余地反驳的学委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便安静退到了球场外，眼神却一直随着昭阳的身形而动。
没有裁判，球一抛，正式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