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暖(1 / 1)
可能是前半辈子太顺风顺水,老天铁心要好好磨挫磨搓他,张云雷倒仓这几年过得很苦。
也是,他小学四年级就辍学了,在这个学历至上的时代根本过不下去
但他骨子里偏偏犟的要死。呆家里啃老?爷不干!靠爸妈算什么本事。少年人的雄心壮志意气风发到底被生活磨平,他在餐厅端过盘子,去台球厅作过侍应生,甚至还在酒吧当过驻唱。
所幸初心不改,他未被浮华迷了眼。
他接受了酒吧的灯红酒绿却仍记得儿时夏日的满天繁星。
“儿时仰星光,举手若能摘。于今七尺身,天高不可及。”他甚至还能清楚的回忆起当时姑娘念诗时刻意放缓的尾音。
天高不可及。他把脖子上挂的长命锁从胸前拿出来放在掌心摩挲着,玉石独有细腻温润的触感让他安心。
走的时候他什么也没拿,一身轻地跟他妈上了火车,谁知道回家才发现这块玉跟了过来,他闲着没事就看看它。
他想起郭麒麟在他离开第一年在电话里说的话“你问我姐啊,云天师兄跟我说我姐才不念叨你呢,她一边骂骗子一边收拾你的演出服,说是全要压了箱底,眼不见心不烦”
口是心非的丫头,要真眼不见心不烦为什么要一件件仔细叠好收起来,扔了不更方便吗。
一股烟味靠近“我说磊子,下面的人要你唱一首,你倒好,在在这偷闲”李欧搭上他的肩膀,瞅见他手里的玉“这是好东西啊,至少能卖五千呢”他喝了酒,有些大舌头“磊子,哥哥认识些人,卖不卖?”
“说什么呢,这不是我的,我年后回北京得还人家。”
“啧啧,可惜了,五千可不少呢。你年后要走?”
“嗯,已经跟霍姐说了”张磊有些迷茫
他想回北京,却不敢回德云,很复杂的心情。他思念着那里的一切,却不敢再踏足。
酒吧的男男女女仍在欢歌劲舞,他跨上台熟门熟路地拿起话筒“霍姐,music,《好久不见》”
这首歌与酒吧格格不入,但他唱得动情,里面的人渐渐安静下来,甚至小声合唱
“我多么想和你再见一面,在街角的咖啡店”
师父,姐姐,不肖徒儿要回北京了。
若是重逢,诸位师兄弟可否说句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