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这些孩子也不敢再作妖了，老老实实地站军姿。一张张被晒得红彤彤的脸蛋上的神情恹恹的，再也没有先前的骄纵傲慢，也难怪教官们私下讨论要挫挫这些公子哥小姐们的锐气，让他们目中无人，现在爽了吧，在这里就得知道教官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得干什么。

管顾益她们这个班的教官姓张，但有同学听到别的教官喊他波波，私下里波波这个称号就传开了，从此，张教官再也没有听到过这群孩子中的谁喊他张教官了。

他严肃地小跑到她们面前，一板一眼地说，“看看你们站的什么队，按从矮到高地顺序排成一列！”

这群姑娘赶紧排好。曾月清站在顾益后面，轻轻地拉了拉顾益的手，顾益转过头对她笑了笑。视线不经意转动时，刚好跟左晴的视线对上了，对方神情幽然，眼睛里像是一潭深幽的潭水，深不见底，不能看出来在想什么。

顾益心下一怔，然后听到自己心脏“砰砰砰”地比往常跳得更快也更慌乱。顾益感觉自己表情都不自然了，讪讪地别开视线，假装自己只是环视一周后，默默地盯着前面那人的后脑勺。

左晴存在感太强，没有人能够忽视她的存在，她永远是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一位，什么人在她身边都会沦为她的陪衬，她就是，天生的主角。

左晴觉得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她的视线总是会不由自主地追随顾益所在的方向，于她而言，顾益就是她的第七跟肋骨。

毫无疑问，曾月清跟顾益被分开了，顾益在第一排，曾月清在最后一排。左晴还是处于顾益侧方的位置。

顾益可怜巴巴地看向曾月清，曾月清虽然心中对这样的结果不悦，但还是对顾益安慰地一笑。

“转头的那个女生，出列！”一脸凶相的总教官怒目圆睁，满脸愠色。他刚刚被上级臭骂了一顿，现在心头正来气，四下巡逻的时候刚好看到顾益在做小动作。他的怒火立马就被点爆了。连带着教官一起骂，“张波，你怎么带的？是需要我手把手教你吗？”

顾益吓得立马转过头来，往前迈了一步。这一瞬，不仅她们这一个班的女生，她们这一边加上对面的男生那一边，所有人都在看向她，顾益意识到这一点后，羞耻、尴尬、委屈的情绪像洪水般涌向她，强烈复杂的情绪直冲脑门，一下子，顾益的眼眶就红了，鼻子酸涩肿胀，耳朵通红。顾益心跳得飞快，脑子一片空白，只有剧烈的心跳声回响在耳旁，

张教官正在后面整队，听到总教官那一声怒吼后便立刻小跑赶过来，停稳后，向总教官敬了个军礼。

张教官面色凝重，总教官突如其来的怒火他有些招架不住，但此情此景禁不得他再磨蹭，他声音洪亮地答道，“不需要，长官！”

话一说出口他便感到自己完了，因为他看到总教官眼底疯狂翻滚的怒火更甚。

就在总教官要发飙的时候，曾月清的最刚张开，声音还没发出来，便听到左晴坦然自若地喊了声，“报告，请求出列。”

左晴沙哑且异于平常女生尖细的低沉嗓音回荡在鸦雀无声的篮球场中。

在看到是左晴出声时，总教官的气焰一下子就熄灭了，他甚至客气地说，“出列，有什么要说的？”在军训开始之前，他就收到了上级发给他的几张个人资料表，不用领导明说，他也知道这几张表是什么意思，那在本省呼风唤雨的姓氏，看得他胆战心惊，而第一张上的证件照就是此刻左晴这张脸。

左晴走出来，跟顾益并排站着。

她大步垮来，在顾益身旁带来一阵风，带动了顾益耳边的几丝细碎的头发，轻轻地骚动着她的脸颊。顾益感受到左晴站在旁边的存在感，顾益此刻的感受就好似一块漂泊无依的浮木，终于靠了岸。心下一下就安定了，她直觉地知道这个人能够保护她。

周围的空气产生微妙的波动，“她是因为有些中暑，所以扭头想找后面的教官请假。，我可以陪同这位同学去趟医务室吗？”

总教官讪讪地回了句，“当然可以，你们现在赶紧去吧，我看这位同学身体很不适。”

张教官心下吃了一惊，这还是那位 出了名的我行我素，乱发脾气的总教官吗？这个女生是什么背景，竟然令他如此胆颤心惊？

左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总教官，她扶着顾益的手，轻轻地说，“走吧，我们去医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