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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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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浑浑噩噩的离开了执法堂, 宿源欢的事情匪夷所思, 他却不知该告诉谁, 该找谁商量此事,是禀告当今帝君吗?

可帝君与他非亲非故,是敌是友不知, 这并不妥贴, 并且为君者心思叵测,除了帝君,在这个时代,他唯一熟悉、信任的只有凛暮了。

他又该去哪里找凛暮?

许是心有灵犀, 沈默一回窥极殿, 便发现凛暮正待在三楼园林旁逗弄一池胖乎乎的锦鲤。

沈默立刻上前一步:“凛暮!”

凛暮听到他的声音,并没有动, 只是手指拨弄着水花,说道:“这锦鲤养的越来越好了。”

沈默走到凛暮身侧,皱了皱眉,说道:“凛暮, 宿源欢……出事了。”

凛暮终于收回了拨弄水花的手指,起身回头看着他, 嘴角笑意浅淡, “是吗。”

沈默便一股脑的将宿源欢当着他的面突然倒下失去呼吸脉搏,后又在执法堂内消失的事一一告知, 可凛暮似乎毫不在乎, 转身擦过沈默走到观星台边, 手握栏杆,看着远处的白云飞鸟,轻声说道:“要开始了。”

“凛暮?”

此时的凛暮淡淡看向远处的神情不变,眼中却仿佛酝酿了风暴一般,让沈默不自觉的又上前了一步,想要看清楚。

半响,凛暮才转过身,视线终于落到了沈默身上,笑容也柔软下来,“不用担心,宿源欢不会出事,能当上执法堂的堂主,自然不会是什么废物。”

沈默眉头微皱:“可是他在我面前没了气息……这并不是第一次……”

凛暮仍旧看着他,唇角笑容依旧,目光却渐渐淡了下去,似乎不愿多谈,让沈默再也说不出更多的追问。

凛暮并没有呆多久,临走时伸手轻轻摸了摸沈默的头顶,像是安慰一般说道:“宿源欢,跟你也没什么关系,不是吗?”

沈默看着凛暮离开的背影,心中隐约觉得有些什么奇怪的、重要的事情要开始了,但他下意识的觉得那对他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原来忧愁入心的感觉是这般的难受,他更有些怀念曾经的自己,封闭而冷漠的沈默。

宿源欢一事无果,他的生死似乎没有人关心,沈默独自出了帝宫,整个人晃荡在了九重街市的街头,走着走着,竟然走到了那条烟花巷。

他看着日光下十分平静的烟花巷,想了想,慢慢走了进去。

大多数的青楼楚馆都还关着门,只有一间楼正半开着门,一身红衣的念安坐在门口,正摊在椅子上晒着太阳。

念安远远的就看到了沈默,笑道:“呦,又是你啊。”

沈默停下脚步,看着眼前一直笑眯眯的红衣少年,想了想,走了进去。

念安立刻起身跟在他后面,出声调笑他:“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怎么总白天来这种地方?怎么?这次是一个人来的,不是那个人逼的?”

听到红衣少年提到宿源欢,沈默停住脚步,锁紧的眉头已经许久不见松开。

念安伸手推了推沈默,将他一路推进了他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说道:“今天来这里想干点什么?说真的,不太过分的我都能配合你,保准你爽翻天!”

沈默摇了摇头,坐到了雕花桌案边上,目光又盯着眼前的牡丹茶杯不动了。

念安嗤笑一声,坐到沈默对面:“你这个人偏喜欢来我这长欢楼发呆不成?说真的,我见过很多人,来放纵的,来买醉的,来抱怨的,还真没见过你这种专门来发呆的人。”

念安手撑在下巴边上,凑近沈默,突然问道:“喂,假瞎子,你几岁了?”

沈默目光不转,仍旧盯着茶杯,“十六。”

念安咧嘴笑了,“那你比我还小啊,我十八,你得叫我声哥哥。”

沈默这才抬头向念安看去,念安总是一身轻薄的红衣,脸庞清秀好看带着些许魅气,岁数看着应该跟沈默差不多大,却没想到已经十八岁了。

念安似乎已经习惯了类似沈默的这种惊讶,解释道:“你懂得,我自小长在这长欢楼里,那种药吃多了,就这样了,不过也挺好,显小,能多赚几年钱不是。”

沈默又垂下了头去,念安说的事情似乎在旁人看来应当是十分悲惨不幸的,他自己却毫不在乎一般,每每谈起,都十分大方、无所谓。

念安见沈默话少,便又叽里呱啦的说起了他的心上人,沈默不知不觉便听了进去。

“我啊,以前日日都要给他写信的,但他从来不回,时日长了,我也懒了,变成两日一封、三日一封、七日一封、到现在的半月都不写一封,可他从来不在乎,到如今快一年了,他一封也没回过,可只要他来这里,一同我说话,那些委屈啊、难过啊,就都消失了。”

“有时候想想啊,人啊,就是贱的,像我这样的,天生的贱骨头,没法改,哈哈哈……”

沈默听着念安笑嘻嘻的说着自己的惨状,因宿源欢带来的震惊与烦恼慢慢消失,他突然轻声问道:“写信,都写些什么呢?”

念安一愣,随即凑近沈默的脸,眼睛盯着他的脸打量了一圈,随即坏笑起来:“怎么,你也想写啊?写给谁呢?上次逼你来这儿的那个人吗?”

宿源欢不正经的模样涌现进脑海,沈默立刻摇头:“不,不是他,是其他人。”

这么说着,他的耳垂渐渐的红了。

“呦,还害羞了,没想到你年纪不大,就已经开始思春了啊,来说说,你看上的那人什么类型的?男的是吗?我给你出出主意?”

沈默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脑海里想着凛暮的每一个笑容、每一个样子,斟酌着词汇:“是一个,一直在笑的人,大概是温柔吧……”

念安一愣,看着沈默慢慢红透的脸颊,随即欢快的说道:“那写信试试?情诗啊,多美妙啊。”

沈默心里细细研磨着这两个字,“情诗”……听着就让人手脚酸软,浑身发烫。

送别了沈默,念安脸上的笑容渐渐息了下来,像是再说他自己,又像是再说沈默一般,自言自语道:“温柔的人啊,越温柔越可怕啊,越温柔就越无情……”

沈默带着一脸的红热往回走,步伐很快,脸颊被微凉的风拂过,好似这样才能让他好受一点。

等到了窥极殿,他的脸颊终于不再热烫,他脑子里转来转去都在想些以前看到过得缠绵诗句,这个不好那个不够真切,想来想去还是自己写比较好,可他没有写过诗,还需好好钻研。

宿源欢的事情终于从他脑海里渐渐淡去。

直到放榜前的最后一天,沈默终于想好了给凛暮写的情诗,虽只有短短一句,却已经代表了他的全部心意,他找来张洁白的宣纸,用他珍惜的算卦豪素粘上了墨水,一笔一划认真的写道:

“天不老,情难绝,惟愿此生长相思。”

这只本是专门用来卜卦算命的洁白豪素,第一次沾染上了黑色的墨水,却是在这种时候。

写完这一句,沈默小心翼翼的吹了吹墨迹,待上面字迹彻底干透,才将它叠起来,小心的揣进怀里,只等下次再见凛暮,就亲手交给他,此时那封信隔着衣服放在胸口,明明只是一张纤薄毫无重量的纸张,却如有千斤般沉沉的坠在他的胸口。

第二日,殿试放榜。

沈默早早就去了朝堂,帝君位于最上位王座,沈默这次站在了帝君下首第一位,榜文已经由下人送了出去,会在正午之时张贴在帝宫正门。

而此时三十四位学子已经全部到齐,由博殿殿主宣布最终名次,并会在名次宣布完后,由帝君亲自为前三下命任职。

一共三十四名学子,杀人的林良和已死的杜湘似乎从来不曾存在般无人提起。

博殿殿主上前一步,大声宣告名次,名次乃倒着念的,下面三十四位学子有喜极而泣的、有不甘暗自咬牙的,终于到了最后一人,博殿殿主苍老的声音贯穿整个朝堂。

“此次殿试的状元为——关泉人士,陈珩之!”

话落,陈珩之的包子脸先是一喜,后又变得苍白。

沈默不知为何陈珩之以如此之龄拿了状元郎还面有忧色,他视线一一扫过这三十四位学子后,目光不经意的向外看去,一黑衣侍卫的身形眨眼而过,是宿源欢!

沈默一惊,立刻又转头看去,目光在官员中间细细找寻,却是看不见了,难道是眼花?

不,不对,虽只是惊鸿一瞥,但沈默相信自己没有看错,那分明是宿源欢没错。

宿源欢果然又活过来了吗?他人已经回来了?

沈默有些心急,只想这宣榜赶紧结束,他要去执法堂看看。

朝堂上帝君已经开始任职,话落,突然殿上响起一片不小的惊呼。

“本君见本期状元陈珩之年少有为、学识渊博,未来不可限量,特赐予此子博殿副殿主一职,望你不要让本君失望。”帝君冷淡的声音落下,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哪怕陈珩之的年纪的确是往届状元中最小的一个,可也万万没有直接让状元直接任命博殿副殿主之位的,那可是一殿之主,哪怕是副的,却也是一步登天了。

陈珩之闻此立刻扑通跪了下去,面上的忧愁终于一扫而空,他年纪小藏不住情绪,甚至是激动的膝行了几步,磕头声清晰可闻:“珩之……下官,谢帝君恩典!定不负帝君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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