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1 / 2）
往后几日, 沈默日日去昆潇的寝殿, 两人各做各的, 互不打扰。
只不过从那次以后沈默次次都带着赵宝。
有赵宝带路，沈默再没有迷路过。
此时二人正在回窥极殿的路上，沈默看着两边有些褪色的红色宫墙问赵宝：“此处似乎十分荒废, 附近并无宫殿吗？”
赵宝一愣, 似是没想到沈默会问这个，犹豫片刻才道：“有的，有一处废殿。”
沈默：“废殿？为何废弃？”
赵宝：“废殿……是……前皇后的寝殿……帝君登基后不久，将后宫其他处都改为了刑堂, 唯独此处荒废了。”
沈默点头：“废殿中什么人都没有吗？”
赵宝：“没有的, 因为荒废许久，便是宫人也不会常来打扫。大人, 您怎么突然对废殿感兴趣了？”
沈默摇了摇头，看着四周斑驳的墙体，又问：“你为何欲言又止？可是有什么不能提的？”
赵宝神色微变，刻意绷紧的小脸上出现了犹豫害怕的神情, 他已经跟沈默相处了些许时日，知道沈默本质上是个十分好相处的主子, 便忍不住道：“大人, 您若无事可千万别往那里去！”
沈默：“为什么？”
赵宝小声说道：“因为……都说废殿……闹鬼！”
沈默一愣，“闹鬼？”
赵宝快走几步, 只在沈默身后半步位置停下, 打量一圈四周, 见没什么人，才小声说道：“那废殿是前朝皇后的寝宫！前朝皇后就是在那里上吊死的！帝君登基后，那里传闻不断，打扫的宫女总是莫名其妙的听到哭声，甚至听说有人曾看到了鬼影！久而久之便没人敢去打扫，不久后帝君下令废了那宫殿，便再也无人前去了。偶尔有晚上负责巡守的侍卫路过，听说还能听到女人的哭声！”
沈默觉得这传闻有些夸张：“女人的哭声和鬼影？除了这些，可有看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比如……头颅之类的？”
赵宝顿住，小脸上的表情也绷不住了，看着沈默瞪圆了眼睛，似乎觉得十分可怕：“头、头颅？莫不是大人、大人您看见过什么？”
沈默摇了摇头，看赵宝这模样就没再多说什么。
这些事情问赵宝，只能问到些模棱两可的传言，如果有机会，还是要问问凛暮。
凛暮……
凛暮为何还不出现？
也许，他可以去千机殿看看，千机殿也在帝宫中。
想到此处，沈默只觉胸间豁然开朗，当即问清了千机殿的方位，就挥退了赵宝，独自前往千机殿。
千机殿与窥极殿并不算近，沈默当真一通好找。
等到了千机殿，天色已经十分昏暗。
比起雄伟的光烬殿和恢弘大气的窥极殿，千机殿显得十分渺小，不大的殿门紧闭，门口除了两个石狮子再无装饰。
沈默看着这样的窥极殿有些诧异，传闻千机殿殿主与帝君关系极好，却没想到宫殿却如此简陋，门口连个守着的侍卫都没有。
沈默上前去敲了敲紧闭的宫殿门，“当当当”的声音在安静的宫殿门口十分响亮，半响却无人前来应门。
无法，沈默后退坐在了千机殿门口的台阶上发呆。
此时天已经黑了，有宫人一路走来点亮烛火，却不见有人进千机殿内点灯，他身后的千机殿依旧漆黑一片。
他想着凛暮怎么也会回来，却不想一直等到月上树梢，也不见人回来。
沈默站起来动了动麻木的四肢，回了窥极殿。
当日，便有人将凛暮的行踪禀明给了帝君，帝君坐在桌案后翻过一篇书页，毫无反应。
往后几日，沈默时常会来千机殿敲敲门，但千机殿殿门一直紧紧闭着，无人来应。
直到有一日，沈默早早在窥极殿中睡下，夜半，却被窗扇轻微的吱呀声惊醒，他猛然睁开眼睛，一片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他心下一紧，听到身后传来渐渐靠近的脚步声，握紧拳头，打算等那人靠近就暴起发难，却不想在他翻身而起一拳挥过去时，轻易就被人拦了下来。
同时耳边一阵热气，“小算子，许久不见，你就是这么迎接我的？”
沈默一愣，瞪大眼睛看去，借着微弱的月光，凛暮的黑眸逐渐清晰，里面是浅浅的几分笑意。
沈默握紧的拳头松开，手腕放松被凛暮抓在手中，两人许久不见，此时凛暮深夜突然出现，沈默的惊吓过去后，心脏突然莫名跳快了几分，应当是开心多过了惊吓。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双眸，先一步侧开了头。
“你为何深夜来此？”
凛暮松开他的手腕，点亮室内烛火，昏黄光亮照亮室内，半真半假的说道：“自是因为思君若狂，顾不得此刻是深更半夜。”
沈默手指悄悄蜷缩在一起，理智上觉得凛暮说的话并不能相信。
好在凛暮并不过多逗他，而是来到床边坐在他身旁，从袖中抖落了几样东西在沈默床上。
“做了个小东西，拿给你消遣。”
借着烛火沈默看到几朵银光闪闪的小花躺在床褥之间，精致好看。
他捏起一朵，凑近眼前细看，却发现这小花里面似乎结构复杂，并不如它的外表看起来那般简单。
凛暮见他如此，立刻伸手拽下他凑到眼前的手腕，“小心些。”
沈默注意力一时停在了被凛暮握着的手腕上，“怎么了？”
凛暮不语，拿过沈默手中那朵小花，指尖在小花背面一处轻轻一扣，随即用力将小花甩了出去，只听几声“叮叮”脆响，那小花竟是在飞出的半路散成几片尖刀扎进了墙上。
沈默倒吸一口气：“竟是如此威力！”
凛暮：“不要小看它，哪怕它再渺小，也有可能要你的命。”
此刻沈默看着剩下几朵绽放在床褥之间的小花谨慎了许多，凛暮拿起一朵，靠近沈默，翻过小花背面，指着一处凹陷对他说：“指尖在这里按下去，随后用你最大的力气甩出去，它就会变成八片尖锐的飞刀，在敌人不备之时，取其性命。”
沈默学着凛暮的样子，在小铁花背面一扣，随后用力向墙上掷了过去，那八片飞刀立刻“叮叮叮”的尽数扎进了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