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被星溪从天牢里接出来之后,在星溪的调养下,霜桥的身体总算恢复了正常。
“总听闻历代魔尊刚愎自用,自视颇高,却唯独你这么会照顾人。”霜桥坐在躺椅上,手里端着一碗刚刚熬好的荠菜鱼片粥,“好多年没尝过荠菜了,你是如何弄到的?”
“有一朋友在人界做些生意,听说最近雨水丰沛,田野间长了不少荠菜,所以就麻烦他带了些过来。”星溪将一叠鲜花饼放在了石桌上,“听闻师尊最爱吃这个了,不知道星溪做的是否合师尊的胃口。”
霜桥打趣道:“你总是馋我,把师尊养肥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师尊若是有一日胖的走不动路了,只能带在房里,每日由星溪服侍起居,那对星溪来说,就是莫大的好处。”
霜桥心底顿生一股寒意,“算了吧,等哪天我老到不能动的时候你再来伺候我。”
星溪垂眼,他的师尊为何总是听不懂他想说的真正的意思。
霜桥放下碗勺:“说起来这几日,关于混元之术有什么动静吗?”
星溪摇头:“没有,可能是师尊已出天牢,他们怕了吧。”
霜桥不置可否,“那月溪的伤势呢?”
这两日但凡谈话,霜桥总是要提及月溪的伤势,星溪赌气说:“应该已无大碍,不过是被震碎了琵琶骨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伤。”
霜桥拿手指抵着星溪的太阳穴:“那是你师弟!”
星溪笑着回答:“师弟而已嘛!”
霜桥懒得和他理论,“算了,懒得和你说。”
晒了会儿肚皮后,霜桥顿时觉得无聊,翻了个身,“你这几日忙吗?”
星溪正在将霜桥吃剩下的碗勺叠在一起,准备收回膳房:“无事,怎么了师尊?”
霜桥伸了个懒腰:“陪我去人界玩几天呗,你这里好无趣啊。”
星溪低下头,嘴角控制不住的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嗯好。”
霜桥非要带他来苏州看看琼花,却偏偏算错了时间。
大朵大朵的琼花开得旺盛,但来时已是夕阳西下,隔着黄昏看花虽美,但是不觉有股伤怀之情。
他的师尊倒是毫不介意,还酸了故作惆怅的文人一顿。
“人间的夜市可比鬼市还要热闹!”师尊拉着他上蹿下跳,经了青石巷,走过了长桥,还要去画舫听听那里的桨声。
本以为人间的夜晚总是黑咕隆咚的。但没想到凡人的法子也多,水上飘满了河灯,画舫上点上烛光,姑娘手里还提着形态不一的灯笼,看上去竟比靠星光点亮的天界还要明亮。
师尊刚刚逛夜市的时候,打包了几盏花灯又淘了几个泥人,买了几串糖葫芦又吃了三个生煎包,喝了足足一壶桃花酿,醉的连路都走不稳,现如今正站在画舫船头和船夫比吹牛。
船夫一边摇着桨,一边吹嘘着当年的事迹:“你别看老夫只是个船夫,老夫年轻的时候江南名妓,那个叫什么什么的,都坐过我的船。还送了我一只香囊哩!”
霜桥大声问着:“谁啊?凤三娘?还是盛苏苏?”
船夫摇了摇头:“你说的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人了,她们红的时候你都还没出生了!”
“谁说的!当年我还给盛苏苏画过像,凤三娘还给我唱过曲。唱的是‘村里酬神多庙会,年年由我扮观音,梁兄做文章要专心,你前程不想想钗裙。’。”
说罢霜桥竟然还唱了出来。
“哎哟我不跟你说了,你这个脑子有问题。”船夫懒得和他理论,灌了口酒坐在船头,往嘴里塞了颗炸过的茴香豆。
霜桥挠了挠脑袋:“欸,下一句是什么来着。哦对了,从此我不敢看观音。”
看着两个人说话驴唇不对马嘴,星溪不觉笑出了声。
其实如果就这样,也好。
日后在这苏州城买一座别院,让师尊住在这里,自己天天来陪他逛夜市,也挺好。
每日买些无用的玩意逗乐,喝醉了耍够了,再由自己背着回去。
哪怕一辈子只能站在他身后默默看着他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