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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都市言情 >爷总想把妾身聘出去 > 你,这是作甚!

你,这是作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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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朝,令昭二十八年。

京都气候难耐,夏则炎热永昼,冬则冰寒彻骨,今年亦不例外,刚入冬月,便接连落了几场暴雪,利王府山光水影,奇树异藤、楼阁轩馆之间早成了一片琉璃世界,天地人间弥漫一体,似真似幻,煞是动人。

“你瞅瞅,那是内院小姨奶奶房里的绿枝不?这大冷天儿的,她怎么出来了?”这话刚出口,便消散在疾风中,也不知旁边那人是否听得真。

二门上五六个小子没那赏雪的情致,只觉得皮都要冻掉几层,皆袖着手,穿一色的鸦青厚棉袍子,顶着黄鼠皮帽子,围蹲在墙根炉子旁缩头缩肩地烤火。

遥遥地看见那个胖丫头,披了件墨绿大氅子,把自己裹成个蹴鞠球儿一样,踏着雪一脚深一脚浅地往这头走,一个小子用拇指盖儿掐了旁边打瞌睡那个的人中,疼得他嗷嗷叫,朝那个问话儿的戏谑道:“还能为什么,想是又要迎了咱们王爷往她们那院子里去呗。你说咱们爷那样一个人,怎么就被她主子勾了魂儿去呢?”

“嘘,你可小声点儿,要被那位听见了,皮不揭了你的去!”说完,这个手里捧着块儿白薯啃的,不慎烫了嘴,直咧着牙往外哈白气儿。

一个眼尖的瞧见外头正门启了朱红的杠子,十来个披甲簪缨的府兵森列两旁,忙站起身,踹了拿着铁钎捅炉子的一脚,道:“呦,咱们爷还真回来了,快预备着!”

少顷,只见四个府兵引着一顶玄色宝顶厚毡四抬官轿入了二门,随即退下,七八个随侍早侯在一旁,立马跟上。绿枝忙趁机迎到跟前儿,只是笨笨的,险些滑了一跤。

她圆敦敦的身子好容易扶了轿杠站稳,摘了围兜,福了一福,未开口便笑,喜道:“王爷回来啦,我们姨奶奶刚制了槐蜜丹桂粉圆子,已下锅煮着呐,内间炕上也烧得热热的,可要过去歇歇?”

戴了水种通绿翡翠扳指的两根儿手指略略打起轿帘儿,敞开寸余宽的一个缝儿,绿枝只瞧见利王从白豸毛围脖儿里露出来青青的下巴颏儿,他一边的嘴角微挂,也不知是喜是嗔,口中道:“她倒殷勤,竟打发你出来,罢了,本王正有事与她说。”

王爷已有四五日未去姨奶奶房里了,方才听声儿还像是不大痛快,绿枝暗自思忖着,“莫不是主子惹恼了王爷?不能啊......”

利王的轿夫脚力极佳,她一个不留神儿,人家已经走出十来丈远。

“哎呦,等等我!”

绿枝忙提了裙裾扯了斗篷跟在后面一路跑,奈何生得矮,两条腿加一块儿还没人家的一条长,待她磕磕绊绊狠摔了几次,又连滚带爬了大半个时辰,攀着假山子石,气喘吁吁,浑身热汗地回到了她姨奶奶住的那三间抱厦,利王殿下连粉圆子都吃完了。此刻搁了碗,漱了口,窝在炕上,搂着他最喜欢的貂毛儿暖枕,撸着金团儿的背,正与她主子斗嘴。

“妾身不嫁这些人!”那穿着家常藕丝合欢妆花罗褂的小姨娘,虽只有十六岁,脾性却大得很,恣性儿将利王殿下递过来的几个厚折子撕了成对半,掷在地上,白釉似的高额皱起了褶儿,轻烟似的蛾眉立起了头儿,美目含泪,皓齿狠切,莲步高抬,又上前忿忿碾了几脚。

利王殿下只知道如何斩敌首级,却不知怎么和娇花周旋,瞪着她看了半晌,无可奈何道:“这可是本王叫貢院主事抄来的今届举子名单,人名儿、籍贯、家世都在上头,你且看看再说。”

“妾身不要!”

“上次不是你说家里的那个不好,本王才特特地从外面寻了来,还不行?”

“不行!”小姨娘愈发刁蛮,治得利王头疼,替一个妾室再寻个夫家,怎就这么难?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只要你说得出来,本王上天入地也给你弄了来!”利王气恼,发了重誓。这倒不是他夸口,向来只有旁人上赶着给他送礼的份,若他发话儿要送个姬妾给人,那人还不敲锣打鼓宴客三日,喜得如范进中举一般。

“果真?”小姨娘听了这话,方有些消停了,轻理云鬓,微拭桃腮,斜着脸儿往利王身上一睨,端的是楚楚动人。

“军令如山,言必有信!”利王避过脸去,自当没瞧见这小姨娘的媚眼儿,喉结几不可见地上下蠕动着,定了心神,撂下此话。

那小姨娘是个爽利人,也不臊,一面拈了秀帕,一面在地上踱步,左手掰着右手指头数着条款:“好,妾身要那貌比潘安的!”

“行!虽不能及本王,也不信这八百举子里找不出几个品貌端正的。”

“妾身要他家财万贯,富可敌国!”小姨娘淡定自若地屈了第二根手指头,往这边靠了些。

“这有些作难,也罢,本王也不愿让你过苦日子去,你既不要这些穷官儿,寻个王侯世家的庶子也并非不可,大不了给你贴几万两嫁妆。”利王府封地万顷,南北东西几百个大庄子,圣上爱重之,更是赏赐无数,虽不及王恺石崇之豪奢,这点钱也不觉肉疼。

小姨娘冷笑一声,握住第三根手指头,回过身儿来,将利王瞧得打了个颤儿:“妾身还要他横刀立马,能上阵卫国。”

“你可真是刁钻,我大雍重文轻武,世家子弟纵会骑射,也不过是围猎、打马球罢了,像本王这般真上了战场的有几个?”这利王亦是个厚脸皮的,言及他人时,必得标榜自己。

“爷寻不来?”小姨娘以为利王认怂服了软儿,一根儿水葱儿似的纤指指着天花,柔柔画着圈儿,问得娇俏。

“能!谁说不能?”男人最怕听别人说“不能”两字,利王纵有诸葛之才,此时也不耻用那金蟾脱壳计。

“好,妾身还要他不喜读书、冬日里怕冷、贪食点心果子、养一堆猫儿狗儿,最爱看女人穿红着绿,见天儿跑出去吃酒!”想是屋子里炭火烤得太热,小姨娘伸手解了褂上的纽子,露出里头翠蓝的缎袄儿,连珠炮似的,每说一词,便逼近一步。

利王瞧见,眼睛都不知该往哪儿看,忙往炕里头翻了个身,躲开些,结巴道:“本王,本王不行。”

“哼,妾身都已经嫁给爷了,怎么就不行呢!”小姨娘跺脚急道。

“反正不行,你也莫做这个打算。”利王只抱了金团儿,扒着月窗的沿儿往外头看,听着口气强硬,绝不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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