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 / 2)
祁宓本想还有五天,可以慢慢告诉钟尧,哪知道一切来得这么快,终究还是要尴尬一场。
祁宓当然是希望两人之间不要再横亘着这个毫无意义的秘密,但是他也不想逼钟尧,他笑得僵硬:“其实知道他在这就行,也不急于这一时。”
“急……”
钟尧红着脸,看祁宓的眼神十分飘忽。
钟尧在害怕。
他心里最想说的那句话……现在和他计划得完全不一样,他还没有准备好,把那句话告诉祁宓。
祁宓安抚道:“五灵鬼就封在这块鹤月梅笙里对不对,其实不用你取也行,直接交个我爸我妈我哥,谁都行!”
他看不得钟尧露出这幅表情,烦躁地揉揉头发:“这事儿闹得,都怪这玩意儿!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这个时候!”
钟尧讨厌死自己了,那句话他不想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告诉祁宓,而且本应该在一个精心策划好的场合,更完美更浪漫,至少要得体一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灰头土脸,在一个阴气满满的坟场,被一团团白白的灵体围着,这和他想像得完全不一样。
现在肯定不行,太委屈祁宓了。
钟尧把两块鹤月梅笙受进口袋,低声抱歉:“对不起…咱们先…先回家吧。”
周围的灵体纷纷让开路。原本这些灵体皆是被五灵鬼压制,如今五灵鬼被带走,纷纷感觉一身轻松,钟尧他们渐渐走远,这些灵体中的人像也逐渐清晰起来。
其中一个长着媒婆痣的灵体道:“总算恢复正常了,现在是能说人话,不用说鬼话了,可惜俩后生走了跟谁说去?”
另一个道:“就是就是,我本还想调戏调戏一下漂亮后生,这也没处说去,这俩是一对吧?”
媒婆痣灵体道:“那必须的呀!不过他俩对对方的感情清楚多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瞧着两位都憋不住的样子,估计这事今晚就能成。”
“真的?”
……
钟尧和祁宓缓缓朝家走去,两人各有心事,一路无语。
钟尧心中十分挣扎,又想道歉,但又觉得祁宓想听的肯定不是这个,踟蹰良久,问道:“你之前说事情结束后,有话对我说…是什么事呀?”
这一整晚发生了太多事,这会儿正齐齐在祁宓脑中重现,一场小小的无立场的吃醋,钟尧犹豫而坚定的隐瞒堵在他心口发慌……祁宓声音闷闷的,脱口而出:“如果我说我想叫你一辈子媳妇儿,这事能行吗?”
钟尧始终要瞒着他也行,钟尧不懂何为喜欢也行,只要两人不局限于一个短暂的婚约,只要两人能够一直一直在一起,怎样都行。
山里的天格外黑,祁宓甚至只能看清钟尧的轮廓,他不知道这人心里在想什么,也不清楚等待他的将是怎样的回答。
这是祁宓第一次如此想要一个肯定的回答,也是祁宓第一次打这么没准备的仗。
越是喜欢就是越是该谨慎才对,可越是喜欢也就越是无论如何都忍不住。
他只能小心翼翼地诱哄:“你知道我的,我一定会对你很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指东我绝对不朝西,不会再允许任何人欺负你,敢说一句坏话,我都立马上去跟他干仗。”
“宝贝,我永远都把你捧在手心里,我会一直让你快乐的,跟我行不行?”
钟尧的手颤抖得不停,祁宓在说什么…祁宓的意思是……祁宓的意思是……
钟尧整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他的祁宓…他喜欢的祁宓,也喜欢他!
可是他根本还没有准备好,他还有许多必须解决的问题没有解决……钟尧好恨自己,以前他为什么懦弱,为什么总躲着,为什么不肯抓紧时间?
对自己的怨恨和对祁宓的爱意以及祁宓爱他的欢喜交缠在一起,钟尧脸上涌出一行泪,他全身都在出汗,抑制不住地颤抖和发软,祁宓意识到不对劲,赶紧扶住他。
钟尧的嗓子全哑了,还带着哭腔:“你不要逼我,再这样下去,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
祁宓失笑。
一颗奶糖,用自己的甜齁死他,让他丧失味觉,只知道世界上有甜味,大概就是最大的攻击能力了吧。
“宝贝,乖。”祁宓摸着他的头安抚,再次轻轻地将钟尧抱进怀里,托苏孟的福,现在他对钟尧有任何肢体上的亲昵,钟尧都不会觉得排斥,甚至会情绪更快平静下来。
“你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也没关系的。”祁宓有节奏地拍着钟尧的背,“你本来就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情。”
钟尧哭得更厉害,“你为什么要逼我?你干嘛逼我?我已经很努力了,但还是什么都没做到。”
钟尧低声抽泣,他还没把身上的病完全治好,还没帮祁宓把他家的关系理清,可是现在他根本忍都忍不住!
“祁宓,祁宓…”
钟尧一直在唤他,有一些话仿佛就要脱口而出,祁宓意识到什么,整颗心都沸腾起来…他的尧儿,尧儿他……
一瞬间一个想法涌进心中,祁宓郑重地握住钟尧的肩膀,“尧儿,求你,这句话让我先说。”
“尧儿,让我先说吧,看在老天的份上,看在我喜欢你那么久,看在我努力了那么久的份上,让我先说。”
始终躲在乌云背后的月亮探出一角,一道温柔的光涂抹在祁宓脸上,他的眼角同样泛着泪光。
“我的尧儿,可以对我做任何事。”祁宓笑着说,“因为我爱……”
钟尧捂住了祁宓的嘴。
钟尧的手仍旧在颤抖,他脸色发白:“别说,先别说……”
钟尧低着头,两眼发昏,他现在连看哪里都不知道:“如果我说,我很坏,做过一些恶事,而且很笨,什么第一风水师完全是纸上谈兵,其实我什么都不会,还有就是我特别蠢,所以所以你家的事一点都帮不了你,就算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