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后来,吕梁少爷再也没有指明过喻皖木。姑娘们倒不意外,无非是玩男人玩腻了呗。
但是喻皖木知道,这人不过就是为了气一气薛敏,伺机报复。现在目的达到了,自然抽身离去。
他现在感到一身轻松,再也不会有人指责他,盯着他不许堕落,给予他期望。从今之后也不再害怕失去,落得一身轻松。
“哈哈哈哈哈哈,跳的美跳的美啊。”大腹便便的老爷开心的摸着肚子,然后不动声色的的摸上喻皖木的手。
喻皖木了然,今晚就是指定他了,然后不动声色的的攀上那位姥爷的脖子。
“老爷,我给你讲个特好玩儿的笑话。”
“哦,说来听听?”
喻皖木便开始讲那个自己讲了无数遍的荤段子,每个听的人都是哈哈大笑,屡试不爽。
那老爷果然哈哈大笑起来,喻皖木也陪着笑的前仰后合。
但是笑着笑着,喻皖木的眼泪就下来了。他想趁着老爷没注意到的时候擦去,但是越擦越多,根本擦不完。
屋子里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事,呆呆的看着他。
老爷急忙亲吻他的眼角:“可人儿,你怎么了?”
回答他的除了一声声抽噎,再无其他。
这事自然闹到了老鸨那里。
虽然老爷怜香惜玉百般袒护,但是喻皖木还是免不了一顿狠揍。老鸨最后狠狠踢了他几脚,累的靠在墙上喘气。
喻皖木还是维持着双手抱头的姿势,一动不动。
“……妈妈,我要多少钱才能赎身?”
老鸨没好气的说:“一千两银子,你掏得起吗?”
“如果我省吃俭用,要十几年吧。”阿木喃喃自语,然后慢慢爬起来,“那如果把我的接客量提高一倍呢?”
“你想死啊!”老鸨恨铁不成钢的骂到,“你疯了?到了外面,你要怎么立足?难道你真以为薛少爷能养你一辈子吗!”
“妈妈,我不贪,我只是想待在他身边。”
“哪怕短短几年?”
“嗯,哪怕短短几年。”这句话沉静而温柔,“大不了,最后像淳儿那样寻个短见,我这条命还怕丢嘛?”
这些年来,哪个被赎身的不是满腔希望而去,最后落得一地鸡毛。老鸨万万没想到,最没心没肺的喻皖木居然用情至此。她长长的叹息一声,瘫坐在椅子上。
“别喝了,我叫你别喝了!”龙玉溪一把夺过薛敏手里的酒壶。
这小子拖着自己来客栈喝酒,讲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然后就不说话一个劲儿的灌。本来出于安慰他的想法,龙玉溪陪他喝了几壶。但是他一点都不消停,再喝下去身体要垮。
“你说……你是不是就喜欢那档子事?男人和男人做,是不是特舒服?”
龙玉溪推开他醉醺醺的脸,现在真的想丢下他走人。
“真的,他特别懂我。没人能比他更了解我在想什么,跟我就像一个人一样……嗝……看到他,我就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又可怜,又孤独。”薛敏的眼神飘远,仿佛深陷回忆中,“那时候我总是哭,希望有人拉我一把,但是没有。现在命数好熬出来了,我看到他妈的喻皖木,我想拉他一把,不想让他像我一样那么难。”
薛敏低垂下头,抱住酒壶:“但是他不要,他就喜欢和男人们玩儿,觉得那就是他想干的事儿,磕馋不磕馋?”他惨淡一笑,“也怪我愚笨,非要跟个**谈未来。烂泥扶不上墙,我跟他较什么劲儿啊。”
龙玉溪知道,要是这小子真能想这么开,何必买醉呢。
“薛敏,你要是有钱和善心没地方撒,倒不如去其他地方看看。这天下,最不缺有抱负但是命不好的人了。你何必非缠着人家喻皖木,你那点东西,人家不稀罕。”
薛敏认真的想了一会儿,然后一阵摇头:“不行。”
“为什么?”
“我想帮的是阿木,不是别人。”他眼神清明了几分,打了个嗝才一字一顿的说,“不是他就不行。”
从那时候,薛敏再也没来过听扇楼。而喻皖木则跟中了邪一样,没日没夜的接客。
那天发生的事情,姑娘们都有很多猜测,但是谁也没能从喻皖木嘴里撬出一个字。
一个月后喻皖木拖着疲惫酸痛的身体回到房间。他嘱咐囡囡给他烧盆热水,要好好泡个澡。但此时,睡觉的欲望占了上风,他一头扎进床上。
朦胧之间,他感觉到有人坐在了他的床边。他挣扎着抬起头,看到了薛敏的脸。一瞬间,他的困意一扫而过。
“一千两银子,我准备好了。”薛敏挠挠头,“瞒过老头子可是废了我不少功夫,毕竟这也不是个小数目。”
薛敏转过头,直直的看进了喻皖木眼中。
“我给你了一整月时间考虑,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要不要我给你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