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1 / 2）
妇人会因为约翰的一个故事组建了起来, 她们考虑了半天觉得将总部放在教堂里最为安全。毕竟这个教堂已经被女人‘攻陷’, 除了约翰牧师一般男人是不会进来的。比起尼姑庵, 教堂除了礼拜日等特殊日子都是空荡荡的, 不似庵堂因为里面住着一些年轻貌美的尼姑容易招惹浪荡子。
约翰脸色有点苦, 不过他还真不敢赶她们走, 她们走了那他的教堂就彻底没有人气了。
朱常洛和林美姝知道了妇人会之事, 还插了一脚，林美姝更是表明她的店铺能够招收一部分有才能妇人工作，薪资与男人同工同酬。
妇人会由此走入人们的眼帘, 不过现在它还只是个不值一提的小组织，谁也没有想到一个不起眼的小教堂会成为废除裹小脚运动的发源地。
本来穷人家养个女儿也就嫁出去换份彩礼钱，可是如果女儿能出工挣钱补贴家用那就不一样了。若非官府规定女孩到一定年龄必须嫁人否则罚重金, 不少人家恨不得将女儿长长久久留在家里贴补家里了。
如此一来再裹小脚上工就不太方便了, 人们总是务实的，一面是裹了小脚容易嫁人, 一面是出工挣钱拿回真金白银。几乎没犹豫多久, 民间自然就发起了一场废除裹小脚的运动, 但凡有了工作的女人都放开了脚。
这是普通人家, 有钱人家的女儿自然不用出工挣钱, 然而朱常洛却带头喜欢大脚女子, 上有所行下有所好。慢慢地只有极少数人家和青楼还坚持让女孩子裹小脚，大部分人家都不再讲究三寸金莲了。
以上后话暂且不提，林美姝等人跟着礼部官员到达了天津卫港口, 林家的陪嫁船只也陆陆续续到了, 几乎遮云蔽日的船帆让天津卫的老少爷们看足了热闹。
“哎，昨天转漕运时你去看了没？”一人问旁边的人。
“能不去看吗？啧啧，太子妃的陪嫁也忒吓人了些，听说今儿个要卸沉香木和紫檀木，一起去寻个活儿去？”这人邀请道，他虽然不是力工，可现在天津卫但凡有把子力气地人都跑来或是挣份工钱，或是沾点喜气，或是见识见识好东西。
“沉香木和紫檀木？”那人眼睛亮了，“一道去，一道去。”
说着不等这人催促主动扯着往招工处走去，说来他只是个不入流的木匠，哪怕挣得少些能见识见识那一等一地木料也是好的。
到了码头，只见一个明显不是干体力活的人围着一块木料直打转。
“哎，让我们来吧！你不行。”这人忙扯着同伴说道，不过对方却不领情，理都不理他们二人，对着那块木料看了又看甚至还趁着旁人不注意伸出舌头舔了舔。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要告主事去。”话音落地，他的同伴却牢牢将他拉住。
“是水沉香，没错，是水沉香。”他同伴大声嚷道，惊来一片人。
大家都涌过来要看看传说中的水沉香，甚至还有人用力吸着鼻子要闻一闻众香之首的水沉香到底是什么味道。
那木工早就接着便利上手去摸了，鼻尖萦绕的清香让他不禁沉浸其中，“此生能够见到水沉香，一生足矣。”
他毫不夸张地说。
林美姝的丰厚嫁妆刺得朱翊钧的眼睛发红，太多了，堪比他的内孥了就这还不包括陪嫁的那两块土地。如果对方不是儿子的太子妃恐怕他就要出手抢夺了，朱翊钧有些忿忿地，觉得老天不公自己辛苦来辛苦去的还不若太子随便娶个媳妇赚钱。
“皇上，爪哇人真有钱，不如给三儿也订下个爪哇的媳妇？”郑香儿也犯了红眼病，因为林美姝的嫁妆太多不可能在大婚那天将所有东西都抬进东宫，这些日子已经陆陆续续抬了进来。
郑香儿不愧是朱翊钧的知心人，第一个想法居然同他同出一辙，只不过她是为自己儿子谋划罢了。
“嗯，再看看。”朱翊钧没有答应也没有立刻否决。
如果对方也能出那么多的嫁妆，哪怕只有三分之一也成，那么让三儿娶一个爪哇妻子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
朱翊钧淡淡地想着，不过显然是不太现实的，他敢保证林美姝的嫁妆已经是用倾族之力置办的了。因为里面一些东西没有百年根基根本就得不到，在这种情况下就算让朱常洵娶个爪哇媳妇也可不能有如此丰厚的嫁妆了。
“皇上，你说爪哇是不是有大银矿？”郑香儿突然说道。
朱翊钧眼前一亮，“是啊！肯定是有大银矿，不然不会如此阔绰。”
大明的银矿储量一直都不太多，在明初大量的黄金白银更是元蒙带走，导致洪武帝不得不发宝钞。但没有足够的银储量支持，宝钞明显失败了。
“好像近些年市面上的银子多了许多。”朱翊钧默想，命锦衣卫去调查市面上的银子来源。
“你是说市面上的银子八成都是从海外流入进来的？”朱翊钧翻看着锦衣卫调查成果，声音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热切。
“肯定发现了特大银矿，不然无法解释一下子出现的那么多银子。”朱翊钧心下十分激动，如果能够……那么不光是他，整个大明都不缺银子了。
“接着调查银矿的位置。”对锦衣卫下令后，他有些等不及调查，想到了据说在海外飘了一二十年的传教士，“据说有个传教士来京了，召他进宫。”
约翰正在申请建教堂的用地，听到皇帝陛下传唤立刻神采奕奕地进了宫。
“当然，海外发现超级大的银矿，就算挖上几百年也挖不完。”为了迎合朱翊钧，约翰压根就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苏禄国？对，苏禄国就有银矿，不过被可恶的西班牙人给占领了，他们是一群强盗。”
因为西班牙对远东航线的垄断让约翰吃足了苦头，他对西班牙可没什么好印象，不遗余力的诋毁对方。
“苏禄国？”朱翊钧想了想不太确定道，“这不是大明的藩属国吗？好久没见他们朝贡了，原来是被别人给占了。”
约翰可不知道这个，立刻闭嘴了。
“苏禄国果然发现大银矿了？”朱翊钧追问，比起对方是否被外族占领一事他更关心银矿之事。毕竟相对于收复回来的越南朝鲜等地，苏禄国实在不值一提，说是藩属国不过是三宝太监出海时硬跟上来沾好处的小国家而已，可有可无。大明自然懒得出兵，不过如果那里当真有银矿就另当别论了，朱翊钧自从亲政吃足了银子的苦，在他看来什么都比不得银子来得好。
“呃，我也没去过苏禄国，不过现在市面上的银子大都是从哪里流出来的。”约翰自然知道因为在新大陆发现波多西等大银矿西班牙啥都缺就是不缺银子，那些白银十有八九是从新大陆运来的，可是这番实话此时倒不好对大明皇上说了。
再者说，苏禄国好歹也是一个国家，境内总是有金银铜铁等矿的。
他这样说也没有说谎，约翰仔细寻思了一番觉得自己没有违背圣言然后就心安理得了。
殊不知他的这番话引发了一场战争。
皇帝下令，锦衣卫迅速行动了起来，一批批番子以各种各样的身份进入了苏禄国，立刻引起了西班牙人的警惕。
“生意越发难做了。”一栋华式建筑的人叹道，自从西班牙人占领了苏禄国后就一面对华商征高税，一面限制她们的生意。他们也明白，比起华商当地土人更容易同化控制，只是即便有着西班牙人的扶持土人生性懒散扶不上墙导致殖民者的主要税收仍然靠华商。
“可不是，整体又涨了1个点的税收，而且还把棉布划到了奢侈品里。”说话的中年男子显然是布商，忧心忡忡。
“还是以前好啊！”所有人不禁怀念西班牙人没有来时的日子，那时候苏禄国是大明的藩属国，就是土人国王对华商也极为优待。可自从西班牙人来了之后局势一天比一天恶化，他们曾经多次组织反抗，不过对方毕竟是训练有素的军人又有土人背后插刀，均以失败告终。
“听说爪哇林家有女嫁入我大明皇室了。”现场气氛有些沉闷，郭礼正将自己收到的消息分享出来。
“应该是林家抛出来的假消息，不知道有什么阴谋。”陈邦国老成持重道，林家说白了不过是海商，怎么可能加入大明皇室。
“可是……”
“好了，别争了，管他什么阳谋阴谋，现在最重要的是咱们下一步该如何做？”吴征打断他们的争持，“洋人步步紧逼，咱们是委曲求全还是战？”
所有人都不吭声了，若只是对付西班牙人，虽然艰难但不是没有一战之力，可西班牙人可恶就可恶在他们会煽动土人。土人畏威而不怀德，他们只看到了西班牙人坚船利炮而忘记了大明曾经提供的帮助。
土人数量众多，而他们有家有小很难全方位护住家人，发展到最后往往就变成一面倒的打砸抢烧。
“……大家只是求财，要不就这样吧！”有人小声地提议。
“你们都没有骨气了么？难道就任由他们欺辱？”吴征有些生气。
回应他的是一片沉默。
吴征唰地一声起身离开，“你们自己商量去吧！恕吴某人不奉陪。”
郭礼正连忙跟上，对着大家虚虚笑了笑，“那个，我一个小妾的妹妹嫁给了林家人当妾，这回林家出了个太子妃我也该出一份陪嫁才是，容我先回家筹备一番。”
说着也急匆匆地追上了吴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