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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后,一旁方才一直没有说话的夙瑶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小姐,你做什么要收那只雪貂。你明明知道,二小姐送你这只雪貂的意思是笑话你……”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苏婉灵一眼瞪得不敢再说下去。女子见她消停了,也不急着解释。只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静静喝下去后,只觉得茶叶末里的苦味几乎从舌尖泛进心里,她才笑道:
“好歹也是她一番心意,我若不收,岂不是太不给她脸面了。”
“可是小姐……”
“行了!她既然送来这玩意儿给我解闷,那我便如她所愿物尽其用,好好解闷一番。最好闹得这东宫不得安宁才好。”
最后那几个字,她说的一字一顿,顿时让夙瑶一怔。
回过神来时,却见自家小姐已把冷茶喝完。用手绢细细擦拭了唇边茶渍才慢慢吩咐道:
“叫几个人把这雪貂从笼子里放了出来。”
“可是……”
“怕什么。这整个烟波浩瀚楼便是一座大的牢笼,又何必再造个笼中笼拘着它。”说罢,她已起身,再不多言,只表情恹恹的回房睡下了。
翌日,拓跋寔再来烟波浩瀚楼时便见那雪貂被放出了笼子,只用条金链子锁在殿门外,链子颇长,能让它四处攒动。苏婉灵还在旁边给它竖了块牌子,上书八个大字:猛兽出没,小心被咬!!
此时,这雪貂便懒懒躺在这秋日的阳光下翻着肚皮晒太阳,来往的宫娥皆小心翼翼的避开它。
看见它这幅唯我独尊的样子,拓跋寔倒是有几分哭笑不得。却见苏婉灵亦躺在院外杏花树下的贵妃榻上懒懒晒着秋日暖阳,半阖着眼,手中的美人团扇放在胸口的位置上。
贴身伺候她的夙瑶暖冬都不在她身旁,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拓跋寔几步走到她身旁俯下身,见她并无转醒的迹象,便伸出手慢慢描绘她的眼眉唇角。
杏仁儿似的眼眸,眉色略淡,鼻子小巧挺翘,唇却浅薄。
古人说,薄唇的人皆是薄情之辈。但为何,她偏偏不是如此。
婉灵,若是你对孙朝阳的情能凉薄几分。我们,不就都要好过许多。
拓跋寔怔怔想着,蓦然却是苦笑。略叹了口气,他忍不住在心底嘲讽鄙视自己。若当真如此,也许他就不会这样非她不可了求而不得了吧。
只是婉灵世间只有一个,若当真如此,便再也不是他想要的苏婉灵了。
他正犹自想着出神,假寐的女子却已醒了。有几分吃惊的望着他几乎要挨到她脸上的手指,女子的表情先是迷惑,反应过来后便多了几分防备。
拓跋寔心中苦笑,却也不敢放肆,赶紧将手收了回来,同时俊美的脸上也扬起一如既往的笑容道:
“你醒了。”
“嗯。”女子对他还没放下防备,人却有几分倦怠,只淡淡应了一声,便勉强靠着贵妃榻倚着上半身:
“夙瑶她们人呢?”
“不知道。我来时便只看见你,那些个贴身伺候你的丫头倒是一个也没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