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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扒他衣服做什么?”
“弃-尸-荒-野!”女子从牙缝里挤出这四个字来,见拓跋寔还是没有动作,顿时不快:
“你扒不扒?你不扒我扒!”
“……”两大好男儿只觉得无语凝噎,拓跋生怕苏婉灵说到做到。赶紧先一步俯下身道:
“我来吧我来吧!你别动手!也别看!”
“怕什么!不就是个男人么?你和朝阳我还见得少么?”苏婉灵这话说的脸不红气不喘,倒是可怜这俩堂堂大好男儿脸色红若骄阳。
好不容易,拓跋寔才把苻坚全身衣服扒光。只留一条雪白的亵裤,聊以遮羞。饶是苻坚脸皮再厚,此时也忍不住脸色通红。在这盛夏的天里,竟也羞出了一身冷汗。
此时三人离代国边境已不远,这里有几个小村落。却是秦代两国混杂在一起所组成的。
苏婉灵看着苻坚如此狼狈,却似还不满意。想了想,便从袖中取出一枝随身带着的狼毫笔走了过去。
苻坚不知她究竟要做什么,只是下意识的觉得不妙。便见她持着狼毫笔,在他从不离身的那把六角合欢扇上画了只活灵活现的王八。
他只觉得自己一口老血都要喷了出来,却见她还在王八下面提了首歪诗,小楷篆篆,端的是一手极漂亮字,只是那内容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我乃大秦苻坚王,
生平最爱耍流氓。
要说流氓肖似谁?
且看王八称大王!
这首诗提得毫无水准,但无一不在讽刺他苻坚。
苻坚何时受过这等折辱,竟是怒极反笑。苏婉灵倒是毫不畏惧,指挥着拓跋寔把合欢扇别在他亵裤之上,而后又将他扔在不远处的村口。
此时已过辰时,用不了多久村里的村民就该起来劳作了。他身上的药效还没过,想是一时半会过不了。
苏婉灵将他扔下后,最后问了一遍:
“王爷若不想在这丢人现眼。只需和我说一声,我这就救你起来还加赔礼道歉。”
苻坚却只是不言不动的看着她,裸着身子,也依旧气势不减。苏婉灵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
见他不说话,便勉勉强强道:
“既然王爷喜欢这样。小女子也没有办法。这就告辞,王爷好生享受吧。”说罢,拉着拓跋寔就要走。
却听身后那人淡淡一笑,语气明明温柔入骨,却偏偏让人觉得冷的厉害:
“婉灵,本王可是深深记住你这份大恩了。”
苏婉灵只觉得后颈都发了凉,赶紧拉着拓跋一路急行,走出他的视线范围外才算安下心来。
但两人却并不往代国境内走去,反而转身往回去秦国境内。
拓跋寔起初也有些疑虑,苏婉灵却道:
“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苻坚一定想不到我们会再次回到秦国,所以必会放松警惕,只去追查代国境内。”
拓跋寔听她说的有理,便不再多言。事实也证明苏婉灵是正确的,苻坚后来的确大肆搜寻代国边境,却没有搜搜秦国。
所以两人反而躲过一劫,最后等风声小了些,才悄悄绕路。由秦代两国的一个边陲小镇入了代国境内,回到盛乐城。
再说秦兵找到苻坚时,自家王爷正袒着古铜色的胸肌被一群七大姑八大姨围观。
其实也不怪人家围观他,实是他身材太好,加之长得也俊俏,这般袒胸露乳顿时迷煞了一大片乡野村妇的芳心。有那大胆的还想趁机来摸上两把。
好在秦兵来得及时,免于自家王爷被吃豆腐。驱散开那一大群七大姑八大姨,又伺候好自家王爷收拾整齐后,便见那玉面阎罗笑的阴风阵阵。
顿时让几个熟知他性情的秦兵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伺候着,就怕这王爷一个不高兴拿他们开刀。
正战战兢兢的小心翼翼伺候着,偏有那不长眼的跑来寻事。一秦兵捧着苻坚从不离身的六角合欢扇献宝似的举过头顶:
“王爷,这把扇子该如何处理?”
几个伺候的秦兵均是眉角一跳,看着扇子上那毫无水准的歪诗歪画,恨不得用眼神剜死眼前这不识相的蠢货。
而自家王爷只是淡淡接过扇子,嘴角含笑的琢磨了很久,才缓缓蹦出俩个字:
“好字!”
“……”
把扇子别在腰间,他把玩着一块白玉翡翠,冷冷一笑,英俊的面容却辩不出一点喜怒哀乐:
“留着吧。这可是她送给我的定情信物呢。我要好好收着才行。”
“……”
“我们走吧。这方圆百里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给我找出来。本王可是喜欢她喜欢的紧了。”
苻坚说完这句话,手中一用力,把玩着的那块白玉翡翠顿时成了一堆玉屑。缓缓站起身来,他悠哉悠哉摇着那把对他来说尽是侮辱的六角合欢扇,脸上的笑容越发高深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