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1 / 2)
何净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变成现在的局面的,总之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李祺已经霸占上他的床了。
时间倒回到两个小时之前。
何净摔上门没过几秒,居然又响起了敲门声。
何净终于忍不住放了狠话:“找死吗你?”
余风沉默了一下,继而开口说道:“是我。”
何净立即打开了门。
余风把外卖塞给李祺,示意他先回房间等着,自己钻进了何净的屋子。
“你跟李祺是不是有什么过节?”他盯着何净的双眼,认真地问道。
“没有。我跟他能有什么。”何净被他盯得很不自在。
余风不信:“那你刚才对他那么说话?我可全都听见了。”
何净沉思了一下,用了一个比较扯淡说法:“……刚才我没穿衣服,被吓着了。”
余风勉为其难地接受了这个蹩脚的说法,把他的衣服丢给他:“来我屋吃宵夜。李祺帮你点了羊板筋。”
余风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喜欢吃这个,咬都咬不动的东西居然有人格外喜欢吃,对此,何净解释为:“我牙口好。”
一听到有羊板筋,何净默默穿衣服,跟在余风屁股后边进到了他的房间。
刚一进去,独属于烧烤类食材的香气扑面而来,让何净一下子感觉到饿意。
何净这会儿已经恶狼似的眼冒绿光了,也没拒绝旁边人递过来的烤串签子,接过咬了一口。
旁边的人服务升级,又把果汁拧开给何净。
何净顺手接过喝了一口,盖好盖子后才猛地想起自己跟余风貌似没这个好的配合。
扭头瞅了一眼。
果然是李祺。
算了算了,不计较了。
这会儿何净也饿得前心贴后背了,该被李祺影响的食欲也没多少了,就泰然自若地继续嚼他吃了第二天要脸疼的牛板筋。
他在旁边喝果汁嚼肉串,屋里另外两个人哐哐哐倒了一排酒,从桌子上拆了副酒店扑克牌开始行酒,谁输了就二话不说吨吨吨一杯。
都什么破毛病。
何净冷眼看着,看到最后傻眼了。
满共没见李祺喝几杯酒,怎么到了最后这人还喝醉了呢?
余风满脸笑意地看着被李祺死死抱着的何净:“你看他也不理我,要不你行行好,把他带到你屋里睡?”
何净铁青着脸,没有说话。
余风伸手再次给何净做了个示范,他尽可能地用力拉了拉李祺的隔壁,想把人从何净身上拽下来,结果是再一次的无济于事。
余风摊开了手:“我真的尽力了。”
何净只好把李祺带回到了自己房间。
看来洛鸣山说的没错,拖着一个喝的烂醉如泥的人会很困难。
何净忍着脾气刷开了自己房门锁,把李祺连推带踹地弄到床上,恨不得给他俩大耳光。
“消遣谁呢?”
床上的人保持脸朝下趴着的姿势一动不动,看来是被何净突如其来的一下给摔懵了。
何净叹了口气,准备再去浴室冲个澡,刚才吃了东西又把李祺弄进了这屋,又是一身大汗。
他冲完澡出来,李祺没有保持刚才的动作了,而是坐在床边,抱着枕头盯着何净看。
何净庆幸自己洗完澡直接套上了衣服,不至于被盯得太不自在。
不过看李祺这模样……
他还没想太多,李祺站了起来,又是对他连搂带抱的,恢复了李祺刚喝醉时对他死缠烂打的姿态。
何净清楚地闻到了李祺的一身酒味,在酒店沐浴露的清新比对下,格外明显。
他刚刚居然奢望李祺这是醒了。
求问,他能把人关到浴室里闷死吗?
何净不知道自己背诵了多少遍何谨闵题在扇子上提醒老徐的“莫生气”,只知道在李祺拉着他坐到床上五分钟之后,何净惊喜地发现李祺的胳膊能卸下劲儿了。
何净轻轻地把李祺的胳膊从自己肩膀上拿开,再把他推到床上,拿起被子把他盖住就算完事。
也不管自己把人裹成了一个多么扭曲奇怪的形状,往沙发上盘坐着一靠,拿起酒店的便签纸笔,用一种极度不正确的用眼姿势大概写了些今晚看到的花灯。
何净用了不知道多少种酸了吧唧的手法描写它们,只知道自己的浪漫细胞都贡献到了这上头。
刘振邦交代给他的作业他不敢怠慢,更何况刘振邦有意提携,他不能自己泄劲。
这两年在刘振邦的帮助下,他也能发表几篇作品在业界知名刊物上,但他知道自己只是借着刘振邦的名号才能那么顺利,其实没几篇经得起推敲的文章。
所以更需要努力啊……
他扭头看了眼窗外,这里距散步广场不远,隐隐约约能看到右边有一处荷花池,里面根根直立的粉白色藕花在夜风微抚下看起来还挺舒服。
很……解压?
他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刘振邦说的,文学工作者需要开阔的眼界。
也许确实是这样。
看啊,他现在连和李祺待在一个屋子里也不会有想象中那么大的反应了,比起两三年前的一点就炸,李祺再也不是他的□□桶了。
看了会儿减压的荷花,何净拉上了窗帘,再一回头准备回到沙发上,发现李祺正坐在床上盯着他。
这个画面怎么似曾相识?
何净懒得理会李祺的酒疯,往沙发里一窝准备打个盹。
李祺走了过来。
何净眯起眼,怎么回事,这是酒疯还是梦游啊?
秉承着最后一点人道主义关怀,何净没闭上眼,而是把视线紧紧跟随着李祺的身影,等着看李祺要是没走好被绊倒了自己还能捞他一把。
意外的是,李祺非但没被绊倒,走得还特别稳,何净粗略估计了一下,走的还是条直线。
这么好的条件没去走t台真是屈才了。
于是何净就眼睁睁看着李祺走到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