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意踌躇 第五十一章(1 / 2)
何净当年有多喜欢李祺,现在就对他有多敬而远之。
以至于余风在开学后叫了他好几次去联谊他都找理由推脱了。
唉……
感受到了何净的心不在焉,刘老教授笑眯眯地问他:“倾尘,你今天上午不太在状态啊?怎么,学生会的事太忙了吗?”
何净一愣反应过来,赶紧向刘老教授道歉:“抱歉老师,我最近没休息好。”
刘老教授是文学院德高望重的老教授,何净今天过来是来帮他整理关于一个研讨会的资料的,没想到自己居然心不在焉。
刘教授是毫不在意,反而更关心他的身体:“没休息好的话要不就先回去睡会儿吧?你们学生会那么忙,我还叫你这个主席过来,我也有不对,你可千万别忙坏身体了。”
何净自从高考后虽然睡眠质量一直差,但经过这几年也调理的差不多了,本来就是随口找了个理由,这下有些不好意思,摇摇头继续帮刘教授整理资料。
他跟刘教授能认识完全是意外。
他那年大一,一心想着找些事给自己做的他准备把图书室里的专业相关文献读个遍,尤其是听说这里有本典藏的《文史通义》就更加激动,但找遍了整个相关区域都没有,不得不去问了图书管理员。
那个图书管理员大概没怎么见过还有人要借这本书,问:“北F区上不是有一排吗?”
何净执拗:“可是我要看典藏版,可以帮我查一下记录看什么时候到上任的归还日期吗。”
图书管理员搜索了记录,有些为难:“这本书上学期就被文学院的刘振邦教授借走了,因为他要用这本书做研究,而且有替代的原因我们也没找他要。你如果执意要看的话可以去联系他,我看你的学生证也是这个专业的,打听一下就能找到他的办公室了。”
何净道了谢,借了几本别的书就走了。
图书管理员挺惊讶:“你还挺努力的。”
何净不置可否,他只能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忙起来。
之后他就去找了刘老教授,他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刘老教授有些惊讶:“即使是文学院的学生看这本书的也不多,你能喜欢它我很高兴,也应该支持。不过我最近要用到这本书,你要是同意的话,可以来我的办公室看,看到什么不懂的地方也可以问我。”
就这样,他逃了一个学期的体育课,在每周二下午都来刘老教授的办公室坐上一下午,遇到不懂的问几句,一来二去,刘老教授对他越来越欣赏,时常让他帮自己做一些资料整理和搜集。
何净高兴地不能再高兴。
他从小就伴着满屋子墨香出生,书门弟子这四个字在他身上从来都不是说着玩的,能有这样的机会他自然求而不得。
于是就顶着棺材脸日日查询资料,还被满腹经纶的刘老灌了一堆知识。
做了一上午资料,刘老说什么都不肯让何净下午再过来了。
他知道何净独自在校外居住,除了忙学生会的工作还得兼顾着自己的兼职,实在不好意思让他这么奔波。
何净觉得没什么,毕竟当时帮自己联系那个编辑翻译社的还是刘老教授。
不过既然刘老执意让他休息,他也只当给自己放个假。
他刚从文学院的教学楼出去,对面的教学楼就出来一大帮子人,看样子是刚上完周末的选修课。
何净不喜人多,有意避开走,却被人叫住。
何净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只好认命的回过头,看着余风。
“何净,你最近忙什么呢?叫你好几次了都没出来一起玩。”余风有些郁闷。
何净正直地说:“时刻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好吗?我们都是学生,没事玩什么玩。”
“……上个学期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余风惊了,那个恨不得假期时间一天聚三次随叫随到的何净不见了!
何净装傻:“我一直热爱学习!”
……骗鬼呢你!
看余风明显不信的眼神,何净真诚的说:“真的,我就刚从刘老教授办公室出来。”
之前余风被何净用“今天我要替刘教授整理资料”这个理由打发了好几次,一直半信半疑,直到今天看到何净周末还在学校里才有点相信。
“那好吧……”余风叹气,“不过你忙完这阵得跟我说啊。之前李祺见了你两次,最近一直跟我念叨。”
何净听到李祺这两个字就一个头两个大,支支吾吾地答应了,正准备回家,被出了办公室买饭的刘教授遇个正着。
“老师。”何净跟余风纷纷向他打了招呼。
刘振邦笑着回了他们,问:“你们两个怎么在这儿站着?”
余风说:“我周末有选修课,刚下课就遇见何净了跟他聊几句,最近他太忙了都没怎么见。”
何净很有眼色:“老师,您是要去买饭吧?那您快去吧,我们聊会儿就走了。”
刘振邦笑眯眯:“我不急不急,跟你们两个年轻人说说话也能让我感到年轻了几岁。对了,我这里有几张今天水灯节的门票,你们下午应该没事吧?”
何净干巴巴地说没什么事,余风眼亮了亮,从这句话里捕捉到一个信息:“老师,您下午放了何净的假吗?”
刘振邦敲了敲他的脑袋:“你当老头子我是封建地主啊?喏,这是票,你们带着朋友去吧。”
说着从兜里掏出三张票给了何净。
何净推脱说:“这怎么好意思?”
而且这一给给三张,想都不用想余风会鼓捣着带谁去。
刘振邦有些遗憾:“我确实挺想去,但是晚上我外孙女要来家里。你替我去了,记得回来写篇散文。”
……合着还有作业呢!
“好吧。”何净牵强地接受了。
果然,刘振邦走后,余风勾着何净的脖子,恶狠狠地说:“行啊你,要不是老教授说了你下午有空,你是不是还准备鸽我!”
何净从他胳膊下钻出来:“我就根本没应邀,哪儿来的鸽?”
“那你情节就更严重了!怎么我得罪你了?还一天到晚躲着我!”
何净:“……不是,我没躲着你。”
他躲的明明是李祺好不好,你干嘛自己给自己那么多压力!
“那好,那下午我们去你家找你,你可别不在家!”
何净不解:“嗯?来我家干嘛?”
余风扬了扬不知何时从何净手里抽走的三张门票:“当然是一起去水灯节了啊。你不交作业可不行。”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