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1 / 2)
凌音抓着他的手臂差点儿叫出声,她回头看了眼旁边床上的人,扶着床沿想下去,李尚景按住了她,两个人用眼神和表情和肢体动作交流了一会儿,最终凌音躺了下来,李尚景绕到另一边要上床的时候,她又趁机想下去,不过这次被按住了腿,她瞪了他一眼,然后往旁边给他挪出了位置。
两个人真的很挤啊,虽然他俩都很瘦,但两个人平躺也就勉强可以睡下,胳膊正好搭在床边上,随便动一下就有可能掉下去。这样还不如睡椅子,凌音摸索着又要下床,被李尚景一把拉进了怀里,现在两个人都是侧着躺了。
凌音在他怀里调整了一下姿势,身后有一只手把被子掖好了,密不透风,前面是天然热源,这样还挺暖和的,凌音头靠在他胸前慢慢闭上了眼睛。
她睡熟了,手慢慢地放在了他的身上,李尚景低下头去亲了一下她的额角,手指抚弄着她的头发。她好像是有点儿热了,头离他的身体远了些,李尚景把枕头往下拉了拉,头移到和她面对面的程度,然后往下扯了下被子把她的脸露了出来。
手指移到她的腮边、鼻子和长长的睫毛,最后落在了她的唇上,李尚景忍不住靠近,嘴唇要贴上去的时候凌音睁开了眼睛。
看她的眼神好像是误会了,正好,李尚景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凌音瞪大眼睛抗拒着:“你干嘛,这里是医院。”
“你小点儿声,小心被别人听到。”李尚景俯下身去,手指熟练地开始解她的纽扣。
凌音双手被他压得使不上劲儿,只能把头别开嘴唇靠在他耳边小声又有力地说:“没有带那个啊。”
“那个是哪个?”李尚景笑着把头靠过去,嘴唇贴着她的耳朵,说完他就开始亲吻她的耳垂。
“那个就是那个啊。”凌音的耳朵渐渐充了血,但他故意挑她的敏感点下手,她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衣服,抬起头咬了一下他的耳朵,“别闹了。”
她的声音好像有点儿大,凌音偏头看了一下旁边翻身的人。要是被发现了那真是要丢死人了,凌音恼羞成怒地靠过去小声吼了一句:“会被别人看……”
李尚景堵住了她的嘴,四目相对,两个人同时愣住了。凌音的脸瞬间通红,她慌忙移开了视线,同时小声说:“去外面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出了门。坐在长椅上,相对无言。过了好一会儿,李尚景开口说:“你去睡吧,我保证不会怎么样了。”
凌音没有动,她偷偷瞧了他一眼,脸红得像是能滴下血来,声音像蚊子一样:“要去开房吗?”
李尚景看着她绞在一起的手指,她脸上的两抹潮红还没下去,好像还更浓了。这次应该算她主动的吧,他想。李尚景回去把两个人的外套拿了出来,拉着她的手走了出去。
凌晨五点的街上几乎没有人,到处都是黑漆漆的,夜风拍打着滚烫的脸,让凌音觉得又梦幻又清醒。为什么她今天这么疯狂,也许是想让心里的罪恶感更多一点,好有勇气跟于明远说分手?
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联系自己了,她大概能猜到他这一天心里有多纠结,因为她也是。其实在他来潭水找自己的时候,她就大概预料到了今天这样的结果,但即使那时候她知道,她还是舍不得放手,她觉得他也一样。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跟她说过是突破多大的阻碍来找她的,他不说就说明这个问题很严峻,而且他从内心深处觉得对不起他父母,但话已经说到那个份上了,他也不好再回头。
她太了解他家的相处模式了,母子俩僵持着,父亲充当和事佬。总有一天,这对母子会因为对彼此的思念而逐渐和解,而他父亲,会继续唱白脸,会为他们俩的未来设计一个在他家看来两全其美的折中之路。他这两天应该都不会联系自己,如果他被说服了,他就会告诉自己是太忙了没有顾得上她。如果没有,那就是分手。
她太理智了,但即使是像她这么理智的人,在感情面前还是会像那些生命走到尽头去求神拜佛的人一样,期待会有一个奇迹出现。
耳边的风嗖嗖刮过,凌音放开嗓子喊了一声,苍茫夜色中有几只狗回应了她,她又稍微放低声音学了一声狗叫,一呼百应,她哈哈哈笑起来,很快就笑出来了泪水,伸手把眼泪抹去,看到街边的灯一盏盏亮起来,灯火朦胧。
李尚景在后面跟着她,从漆黑走到灰蓝,从灰蓝走到亮橙。红彤彤的大太阳从医院大楼的后面打着哈欠露出一个头,羞羞答答地起床了。
霞光万丈下的简易棋桌旁,坐着两个人,围着一群人。坐着的看着棋盘不说话,其中一个屏气凝神、抓耳挠腮,另外一个气定神闲、面带微笑。
露出败势的那个人身后有一群人在给他出主意,大致分成了“走马”、“走车”两派。“观棋不语真君子啊。”另一人虽这么说,不过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好像并不是很在意这些人的指指点点。
陈书明看着大门紧闭的房子,走过去摸了下布满灰尘的铁门,并没有敲门,直接爬到旁边的一摞堆起来的碎石烂瓦上往里面看了看,空荡荡的院子。看着不远处那群吵吵闹闹的人,他拿出手机试着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是空号。
他凑在棋桌前,拍了下一个蓝布褂子老人的肩膀:“知道那家人去哪儿了吗?”
老人回头看了他一眼,摆着手又去盯棋盘。他旁边的一个灰色毛呢帽的老人替他回答了:“你是找张峰吧?”
陈书妍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递给了他:“您知道他去哪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