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皇子(2 / 2)
而他腿上伤口似乎有越发严重的倾向,头疼发热的,没力气再跟姝岚计较,躺在书房的椅背上难得动弹,童山不得不再叫来宋鸿福重新替他裹伤。
宋鸿福忧虑地看着肖珝的伤口已红肿化脓,不得不认真警告道:“殿下,您这可不能再受伤了啊,若是这伤再不愈合……”
“会怎样?”童山紧张地问道。
宋鸿福咬牙轻道:“恐怕会有断肢危险!”
肖珝脑子一懵。
“不过是被狗咬了,怎会如此严重?”童山也大骇。
宋鸿福一边替肖珝上药包裹,一边道:“臣也不知,想来白衣不过是一只小狗,按理说就算被咬,伤势也不会那么重啊。可你看……”
他指着几道深入皮肉的伤口:“你看,你牙得多深多利啊,真不像是小狗咬的,反而像是……”
“狼?”肖珝接话。
他认真看过白衣的牙齿,十分细长,如似尖刃,并不像普通的狗牙显得短而圆顿。
宋鸿福点头:“对,像是被狼咬的。”
“所以……”童山哆嗦起来,“白衣它难道不是狗,而是……”
一群人正战战兢兢地揣测着东宫之犬实际上是披着狗皮的狼时,彦行抱着白衣推门而入。
白衣软绵绵地蜷缩彦行怀里,喉咙里发出轻柔的呜呜声。
过去不觉得,如今一看,原本圆润可爱的它的确生出了几分可怖的模样!
宋鸿福和童山吓得往后一缩。
肖珝腿疼,没法缩,脸上抽抽了几下以示退缩。
彦行见众人一副逃也不是留也不敢的畏惧神情,不解问道:“怎么回事啊你们?”
“道……道长……白衣它……”童山吞吞吐吐,脸色都白了,“是……狗……还是……狼?”
彦行低头问道:“白衣,你是狼吗?”
白衣连眼皮都懒得抬起,答了句:“汪!”
彦行笑起来,对众人道:“它说它是狗。”
众人:“……”
“可是,狗牙怎么会那么锋利?”宋鸿福声音还是发抖,“太子殿下的受伤都已化脓,普通的狗可咬不出这样的效果……”
彦行走到肖珝跟前,低头看了看他的伤,皱起眉头:“是挺严重的,殿下你放心,我会好好教育一下白衣的……”
说罢,抱着白衣又出了书房。
还伴着他嘻嘻哈哈出门的笑声:“我会好好教育你的,你可得听我的话啊,哈哈哈哈哈!”
肖珝望着彦行远去的背影破口大骂:“彦行我和你好歹是好几年的交情,你居然对我那么无情残酷,也不问问我到底怎么样了!”
彦行远远地轻飘飘传来一句:“你死不了的,要是死了的话,每年清明我会给你多烧点纸钱,保证你在下面衣食无忧,同样也能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肖珝觉得自己很想把彦行和白衣一并扔出东宫。
但眼下扔人扔狗并不是最为重要之事。
今日朝堂一闹之后,他知道还有一事,更为紧急。
待宋鸿福替他裹好伤之后,他才唤来张旦,在张旦耳边低语了几句。
张旦听罢,连忙摆手:“不可不可,殿下您还受着伤呢,待休息几日之后再去不迟。”
“今日不去,就真的迟了,谁知道他会搞什么鬼呢!”肖珝忍着伤痛起身,“你再叫上两人,我们现在就出发。”
前几日肖珝带着几人一道出宫,在茶楼中捡到了那写有歌谣的纸,肖珝便令人暗中去查究竟是谁卖的、又是谁买的。
经层层盘查之后,张旦锁定了一家纸铺,亲眼见了一个略微有些眼熟的人进出购买。
张旦随那人背后而去,见那人与另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锦衣人交头接耳,交出了所购的纸。
那锦衣人将纸送到了一处隐蔽的宅院。
张旦在宅院外偷偷蹲守了一整夜,第二日清晨,宅院外便有了几个小童等候,而那锦衣人将一沓纸交给小童,也给了一些铜钱银两,小童们便就兴高采烈地离开。
张旦佯装路人经过,小童笑眯眯地递给他一张纸。
纸上书:“腊月二十一,城东流奉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