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
7.
一个星期的维尔莱斯大酒店的酒吧内,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中年外籍男性抽着烟走了进来。他环视了人头攒动的酒吧一圈,手轻轻扭动了一下腕间的手表,呼出一口烟气,缓缓地朝着吧台走去。
最近圈子里多了些风声,听说有一只找不到伴的年轻的小野猫几乎每天都会到维尔莱斯酒吧吧台边坐着静静地买醉,不搭理任何人,也不和任何人走。
沃特在圈里见过这位小野猫的人都说他是个尤物,就算不能带回家,远远地观赏一下也能饱饱眼福。
这种事情一向都让沃特感兴趣,他叫人打听打听了小野猫的来历,底子非常干净,是个可怜的因为揭发那些腐败政客的秘密而丢了饭碗的小记者。
沃特每次听说这种事都觉得很是可惜,毕竟政界是个满是浑水的只有歪门邪道才是正道的地方,着实不适合这些干净的小白猫们来掺和。
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男人坐在吧台边,他撑着脑袋,栗棕色的头发在吧台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柔和松软,碧绿的瞳仁和柜台上陈列着的用于调酒的薄荷绿液体有些相似,把人盯得好像会醉。
安迷修身旁的位置突然被人坐下,他扭头去看,沃特点了一杯酒,一边喝一边打量安迷修。
棕发碧眸、迷人高挑、年轻且独身的Omega,的确是一个尤物。
沃特突然问:“你是做什么的?”
安迷修沉默了一阵,微醺的脸有些失神地盯着面前盛着酒精的玻璃杯,半晌才失落地回答:“没有工作了。”
“让我猜猜。”沃特眯着眼睛饶有兴味,声音拔高。
安迷修轻笑了一声,暗暗道:“您要是能猜到的话。”
“作家?”
安迷修摇摇头。
“主持人?”
“不对,但是接近了。”
“那么是记者?”
安迷修苦笑了笑:“一个星期以前是的。”
沃特摸摸下巴:“发生了什么事吗?”
“只是有些事情并不像我想象得那么正义,有些人也并不像我想象得那么正直。”安迷修摇了摇头,转过头看向沃特,“那您呢?”
“你可以称呼我为一个旅行家。”沃特笑笑,“不缺钱的那种。”
“哈哈,是吗,那我还是挺羡慕您的,至少不用担心丢掉饭碗。”
两人慢慢地打开了话匣,沃特一边喝酒一边向安迷修讲述着自己在各国的一些趣闻轶事,慢慢地有些醉了。安迷修默默地听着他谈天说地,时不时地点点头,并没有挥开沃特有意无意地搭在他腰上的手臂。
见安迷修没有拒绝,沃特更加大胆地抚上他的手臂,用手指亲狎地摩挲着他肘内柔软的皮肤,因为醉酒,眼睛里的亵玩之意逐渐地藏不住了。他盯着安迷修脖子上的颈带,暧昧地问:“既然我猜对了你的职业,那么我有没有奖励?”
安迷修缓缓抬眼看着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他抓着沃特的手往下滑,让他的手停在自己大腿边,沃特感觉安迷修的裤子口袋里装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卡片,手指夹出来一看,是一张维尔莱斯酒店的房卡。
沃特吹了一声口哨,把那张房卡在手指间转了转:“他们说你很矜持。”
安迷修无辜地眨了眨眼睛:“那我猜他们说错了。”
沃特把安迷修推进电梯,说实话他喜欢眼前这个多情却装纯的人——这样的人尝起来会更美味。他急切地捧起安迷修的脸想品尝他的味道,却被后者抓住手腕缓缓放下,“我不喜欢在这里。”
“好吧,依你。”
安迷修忽然低头盯着沃特左手上的腕表,微微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块表,是Patek Philippe六年前的复古款吧?我在杂志上见过呢。”
沃特亲昵地反握住安迷修的手:“你还懂表?不错嘛,不过这不算是原装,是经过改装之后的。”
“改装?”
“加了微型的摄像头。”沃特低头亲吻了一下安迷修的指尖,“对旅行家来说身边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是灵感。”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卧房,安迷修被沃特推在那张柔软的大床上,又故意轻笑了一声躲开沃特的怀抱站了起来,“那这么说现在发生的一切你的手表都能记录下来。”
“没错。”沃特笑道,“别害羞,宝贝儿。”
“可以摘下来给我看看吗?”安迷修贴在沃特的胸膛上。
沃特明明没有喝多少酒,可他却觉得自己醉得厉害,大脑和神智都被眼前这双碧绿的眼睛晃得不清醒了。他环住安迷修的腰,在他背后看不见的地方拨弄了一下手表表达处复杂又精密的锁扣,小心地把手表摘了下来,递给安迷修。
安迷修伸手去拿,沃特又把手举高,“小心点儿,猫咪,这可不是什么便宜的玩具。”
安迷修接下手表,仔仔细细地查看了一番,又忽然轻笑了一声把手表虚虚地戴在手腕上,站起来丢下一句“我去洗个澡”便走进了浴室。沃特紧张地喊了他一声,问他为什么要拿进浴室。安迷修靠在浴室门边,手指解着自己的纽扣,缓缓道:“您以后不想回味我洗澡的模样吗?”
迷恋让沃特有些神魂颠倒,他想跟着安迷修进去,却被安迷修给关在了门外。沃特不在意安迷修在重头戏开始之前玩些助兴的小花样,他往柔软的床上舒适地一趟,脑海里勾勒着安迷修的身体曲线,舒服地想象着几分钟之后的天堂。
沃特看见床头柜上摆着一盒未开封的安全套,他伸手把它拿起,却没拿稳将它掉在了地上。沃特弯腰下去捡,视线偶然朝着被床单遮掩一半的床底下一瞟——
他的床底下居然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