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2)
4.
安迷修愣愣地看着雷狮,后者却已经打开了门。
房间内空无一人,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书桌,还有墙边的一排摆满书籍的书柜。书房右侧是一扇紧闭的房门,左侧则是一间卧室。
雷狮轻轻地关上门,走到卧室里面转了一圈,隔了一会儿又走出来说没人。安迷修试着开了开书房右侧那扇房门,房门却被锁住了,是需要钥匙才能开启的普通金属锁。
凯莉:“有什么情况?”
安迷修:“暂时没有。”
“速战速决。”
“明白。”
雷狮直接大大咧咧地往一旁的鹅绒沙发上一坐,拿起茶几上果盘中的几颗樱桃放进自己嘴里,问:“所以那女人在哪?”
“别动这里的东西,雷狮。”安迷修喝道,“可能在那扇门里。”
“我们都来了半天了一个人都没有,五月的人不会这么差劲的。”雷狮懒懒地说,“我猜那女人根本不在这儿,我们多半是被耍了。”
“别轻易下结论。”安迷修说,“没找到海伦小姐我们不能走。”
“首领的房间防守这么松懈,不摆明了让我们来闯吗?”雷狮四处打量着,提高声音道,“喂!有摄像头么?能看见我们吗?看见了就赶紧叫两个人出来,不要再玩这种无聊的猫鼠游戏了。”
“雷狮。”安迷修沉声道,“别喊了。”
“那你倒是告诉我现在怎么办啊?”
安迷修还真的没法回答,他叹了口气,问凯莉道:“凯莉小姐,现在这里有一扇上锁的门,我们暂时进不去,其他没有什么发现。”
“等一等。”凯莉忽然说,“这层楼和底下一层楼之间的距离远远大于其他地方,地面以下有很大的位置,这不符合常理,你们小心。”
雷狮盯着卧室的床,忽然一皱眉,站起身又朝着卧室走去。
安迷修:“这是为什么?”
凯莉:“还不清楚,我看看能不能让隔壁顶楼待机的队员们扫描出这层楼的热源。”
“安迷修。”雷狮忽然唤道,“你过来看看。”
安迷修转过头,发现雷狮半蹲在卧室床边的地面上。他走过去蹲下,顺着雷狮的目光朝着床看去。床下的地面上盖了一层地毯并且堆满了杂物,雷狮把那些杂物一一拨开,伸手把地毯掀开。
木制的地板中央赫然露出一个有着金属把手的洞口,看大小正好可以容纳一人通过。
“凯莉小姐。”安迷修惊讶地望了望雷狮,“我们在房间中央发现了一个地道。”
雷狮半钻进床底,伸手用力地提着那个金属把手,整个洞口的金属门被向外掀了开来,露出了一截逐渐隐没在漆黑中的竖直攀爬楼梯。
雷狮没有犹豫便爬了下去,安迷修在洞口紧张地看着他往下爬,直到听到雷狮落地的声音,他才问道:“下面什么情况?”
“没人,下来吧。”
安迷修把小刀插进靴子里,攀着楼梯慢慢往下。这个奇特的两层楼之间的空隙非常宽敞,像是一个废弃的通风管道,空气里全是灰尘和霉菌的味道。
通道里没有灯,并不知道具体有多长。两人身上也并没有照明设备,只能勉强等熟悉了黑暗靠着肉眼视野前进。
就在这时,两人耳朵里的耳机忽然传出一声异常刺耳的尖噪,像是电子噪声被陡然放大了无数倍。安迷修和雷狮两人都捂着耳朵痛呼了一声,那声噪音才又倏地消失了。
安迷修:“凯莉小姐?”
耳机里一片死寂,甚至是连电子的白噪音都听不见了。安迷修又喊了一声,耳机里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安迷修心里一紧,他们的设备是不可能出现问题的,难道这底下有信号屏蔽装置?
雷狮皱着眉往前走,他拔出枪,紧紧地靠着墙壁,鞋跟悄无声息地踩在地面上。
视线基本已经熟悉了黑暗的环境,一把木质的椅子逐渐出现在两人的视野中,一个人影被绑在椅子上面,头上罩着一块黑布。
看身体轮廓是一个女人,两人警惕地慢步走到她的背后,确认周围无人后,安迷修快步走上前,蹲在了女人跟前。
女人穿着一件白色的沾满污迹的连衣裙,双手双脚都被绑在椅子上。她一动不动,似乎对面前的动静没有任何反应。
安迷修低声安抚道:“别怕,是海伦小姐吗?”
女人依然毫无反应,安迷修轻轻摘下她的头套,一个已经发白泛青的脸陡然出现在眼前。眼前的无名女人并不是海伦,但是已经是一具死去多时的尸体。一根铁丝绕着女人的脸颊绑了一圈,将什么东西固定在了她的口中。
一个断续发着光的金属物体被含在她的口中,安迷修定睛一看,那是一枚塑料炸弹。安迷修曾经见过这种类型的塑料炸弹,小小一只爆炸的威力却非常大,足以波及整个地道。
此时,炸弹的闪光越来越迅速,安迷修二话不说起身猛地拽起雷狮的手臂往回跑,焦急地吼道:“是炸弹!”
两人刚刚跑到上行的楼梯下方,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便从身后的通道里传来。巨大的热浪宛如潮水般猛地拍打在两人身上,安迷修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掀起的热风给重重地砸向了墙壁,头部一下传来尖锐的刺痛。
他的耳朵一瞬间被巨响之后的耳鸣所笼罩,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他只感觉有人把他紧紧抱住,并且护在了怀里。
安迷修的额头传来一阵剧痛,眼皮滑过一阵温热粘稠的触感。安迷修头痛欲裂,根本无法睁开眼睛,视觉和神经都因为爆炸而变得迟缓了起来。
很快,他便听到了一阵脚步声,有人把他粗暴地扛起来,半分钟后又重重地扔在了地上。身旁传来嘈杂的人声和混乱的搬运重物的声音,其中还隐约夹杂着女性惊慌恐惧的呜咽声。
安迷修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也许有半个小时,也许只有一两分钟,他终于艰难地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