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2）

“爸，我回来了。”

顾军在卧室早听着女儿的声音了，关上电视出来：“非昔回来了，在学校里好吗？”

两父女亲亲热热地聊起来，顾非昔看着熟悉的家，虽然很小很旧没有怎么装修，却一点儿也不嫌弃，不像去看出租屋，明明实际上比自己家装修好却总是不喜欢。

十二点开饭，小桌子上摆满了菜，干煸鸡、香辣虾、鱼香茄子、土豆丝、炒泡菜、醪糟甜汤，都是她爱吃的。至于酥肉，那是零嘴正餐不吃。

顾军拿出白酒，和李萍珍一人倒了二两对饮。顾非昔开了听可乐，三个人碰个杯，一边聊天一边吃。

聊着聊着聊到了买车，现在国产电动车做得好，东幻市为了减少污染提高空气质量支持大家购买电动车，买车优惠力度很大。顾军看罐头厂的朋友买了一辆跑网约车，一个月能赚一万多不说还自由，很想把现在的工作辞了开车去。

大概十年前罐头厂倒闭后，顾军很是野心勃勃地创了几次业，每次有点起色就起老板派头，钱没赚到还要李萍珍去收拾烂摊子。后来顾非昔长大，花费增加，李萍珍就让顾军安心打工，不允许他乱来了。但顾军这么多年也没有一件事情做得长久的。

李萍珍以前是罐头厂出纳，罐头厂倒闭了去外面小公司找的财务工作，收入也不很多，所以这么多年来家里经济条件不好。

今年顾非昔上大学了，不像前两年紧张，两口子松了口气。一松气顾军心思活泛起来：电动车不用油，跑网约车肯定赚钱，而且两边家里兄弟姐妹些都有车，就他家没有，他特想要一辆车涨一回面子。

顾非昔看老爸说得头头是道，表现出了支持的意思。

得了女儿的支持，顾军有底气了：“有了车，非昔去学校也方便，来回换公交地铁多麻烦啊，而且电动车又没有油费，花费很低。再说了，非昔考了驾照，没车开，刚学会不开，以后肯定就又要重新学开车。这么多好处摆你面前，你说你还不同意干什么？”

李萍珍却不为所动。

这一周晋松收了商铺房租，都打顾非昔卡上了，想着自己以后不需要花父母的钱，顾非昔也想满足老爸买车的愿望，劝说她妈道：“妈，你就答应爸买车吧。”

李萍珍瞪了顾军一眼，喝口酒，语重心长地对顾非昔说：“这两年家里好不容易存了三十万，眼看着要拆迁，我们40多平方的房子，想要换个大的，不得加钱么？就算不换大的，装修不要钱，还是住清水房？这么多年，你个姑娘没个自己的卧室，我就想给你装修个好点的卧室。”

顾非昔还不知道家里有三十万存款，她一直以为她家没存款的。这么多年一直渴望有独立卧室的她，因为妈妈的话特感动。

李萍珍接着说：“车是消耗品，哪里有房子实在，公交地铁不是一样的坐？况且，房子一天一个价，这三十万虽然不够什么，但总比一分拿不出来好吧？虽然说这些早了点，过几年你毕业结婚，没个好房子，找男朋友哪里来的底气，你妈吃够了缺钱的苦，你不许脑抽找个穷小子啊！”

正喝可乐的顾非昔呛了一口，结婚什么的现在可以不提么？

顾军不赞同她的观点：“感情重要还是钱重要？年轻人，未来有无数可能，你看隔壁小子，刚毕业一个月挣三千，现在工作八年，年薪百万！”

李萍珍才不怕和顾军吵架：“人家那是高智商，几个人比得了？你一辈子就是镜花水月的东西，不实在，随随便便就能嫁给那么聪明的人？你怎么没有工作八年年薪百万？你看隔壁小子，普通女生能看得上眼吗？”

顾军争辩道：“我女儿是普通女生吗？我女儿以后工作五年年薪百万比他厉害！”

顾非昔连忙拦住他爸：“爸爸爸，不是我看不起你女儿，你女儿真没那么大本事。”

顾军：“……”

李萍珍说：“我女儿这么漂亮，要是音乐舞蹈能好好学，肯定比现在好。说起这个就来气，是不是因为你，非昔钢琴舞蹈学一半就没钱学了？是不是因为你，我和女儿在你家兄弟姐妹面前，总是被人看不起？”

顾非昔中途断掉舞蹈钢琴的学习，其实实际情况比这一句话复杂多了，顾军有心反驳却诺诺说不出口，当时交不起学费确实是最主要的原因，只好拿起酒杯喝酒，看起来苦闷极了。

顾非昔不忍心地看了她爸一眼，劝她妈：“妈妈妈，我这么久回来一次，你们别吵架了，开开心心不行吗？”

李萍珍今天喝了点酒，心里压着的事儿就忍不住说：“你看看咱家，又破又小，打不完的老鼠，又从来不敢把亲戚朋友请回家做客。我做梦都想拆迁，盼着能在你领男朋友回家前有个拿得出手的家……”

顾非昔听着这些只觉得五味杂陈，感动着父母不管是想买房还是想买车都是为了自己，又为这个寒酸的家而难过。妈妈说的没错，她从来没想过带晋松回现在这个家，不知道晋松家庭情况的时候就不想让晋松看到她的居住环境，现在更不想了。

可她又不能用晋松的钱给父母买房子，那不是一笔小数。可是拆迁近在眼前又远在天边，万一晋松突然说他准备好见她父母了，她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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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松回到家，把一袋子脏衣服放洗衣房，去饭厅等着吃饭。今天家里上班的上学的都在过周末，午饭难得地聚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