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别离（续）（1 / 2）

随心连番遭罪，身子弱了许多，而天气也越来越冷，燕十三征求了随心的意见后，决定南行。

他们离开了栖霞庄，与司空展刘七二人同行了一段路，允诺了日后去看望他们之后，很快就与他二人分道扬镳了。

如今便又只剩下他们两人了。但是这一次，随心却没有向以往一样，时时粘在燕十三身旁，说说笑笑。她时常一个人静静地躺在马车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燕十三本就沉静少言，赶马车时，顾着随心的身子，也不希望她总出来吹风。所以虽然有些微奇怪，也只当随心身子不好，倒多添了几分心疼。

只是，慢慢地，燕十三觉出些不对来。

原来，他血洗神仙教的事真如司空展所说，传得沸沸扬扬的。随便往哪落脚，总能听到有人议论纷纷。他本不太在意，但是随心听一回，脸上就白一回。灰袍人所说的话在燕十三心头本就留下很深地阴影，所幸那日随心在栖霞庄前的所作所为，给他添了不少信心与勇气，燕十三才又放下些心事。但连日来，随心的表现又让他生出几分疑虑，偏偏他介意太过，反而不敢向随心询问，渐渐地两人之间生出几分隔阂来。

“随心，吃药了。”

燕十三端着碗热腾腾的汤药，推开随心的房门。自从出过中毒事件之后，无论在何处，随心的汤药从抓药到熬煮，他都是亲力亲为，从不让人插手。

“噢。”随心应了声，很爽快地接过汤药，一口一口地啜饮着。燕十三默默地坐在一旁，只有在这时，他才会展露自己的情愫，任由目光痴痴地缠绕在随心身上。

随心随口问了句：“这是什么药？”

“没什么，只是帮你补补身子。”

“噢。”随心点点头，没再说什么，继续慢慢地啜着汤药。屋子里又恢复安静。

药，终于喝完了。

随心抬起头，看见燕十三轻吁了口气。

“天冷了，你也早些歇息，不要冻着。”燕十三收拾起桌上的药碗，站起了身，“我走了。”

随心低着头，轻轻应了声，掩住了面上淡淡的感伤，十三又好像和她生分了呢，现在的他，除非守着她喝药，否则几乎不在她房里久待。

燕十三见随心垂着头，似乎不怎么愿意理睬他，他的脸色不由得僵硬了几分。这几日，从不见随心如以往般挽留于他，扯住他，天南地北地闲聊。

他立了片刻，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出门去了。

随心默默地看着燕十三出门，想着这几日的情形，感觉和燕十三的关系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当然，比起从前，燕十三是更关心她，但近来却又变得多礼了，那种亲昵的感觉仿佛消失了，他们的关系变得更像是主仆。

她又想起燕十三那一句“我的命是她的。”的沉重诺言，心情直落谷底。

莫非她弄错了？事情并不是她所认定的那般？

她怔怔地坐了半晌，眼神由迷离惝恍而逐渐明净清晰，是该做决定了。

～•～•～•～•～•～•～•～•～

这一日，随心和燕十三来到江渠府。

江渠是西部重镇，因此极繁华。街上商贩行人来来往往，摩肩接踵，热闹非凡。他们找了家客栈安顿休息过后，随心便扯着燕十三陪她逛街。

许是很久没有好好地游玩了。随心很兴奋，什么都看，什么都好奇。不过除了些点心小食外，她真正感兴趣进而想要购买的东西还是很少。

燕十三见她难得地精神十足，兴致勃勃的模样，很欢喜。最近随心总是有些闷闷不乐，难得有了可以让她开心的事情，他可不愿扫了她的兴。只是街上行人实在是多，总会擦撞到她，随心偏又专喜欢往人堆里扎，他只好小心地帮她挡开行人。最后终于忍不住伸手揽住她的肩，将她护在怀里。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随心微微低下头，弯起了嘴角，勾勒出一抹得意的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