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脸(1 / 2)
贺熠才不顾贺旻心中有多么难解,他径自离开了竹间亭。
而太子也满头雾水的回到了书房处,却见到靖国公赵西源左右逢源,贺熠站在他的身边朝贺旻投来一个暗含深意的笑容。贺旻错开了他的目光,恰巧有几名官员上前与他攀谈,贺旻便当做无事发生,潦草作罢。
另一边卫令仪等人也回到了内院堂上,此时众女多少都用了些酒,各个都是脸色绯红的好容色。卫令仪回到座上,卓雅探身过来道,“嫂嫂你方才去哪了,害得卓雅着实担心了好一会儿。”
“不过去醒酒罢了。”卫令仪见卓雅虽然面上同众人一样绯红,可眼睛却是雪亮的,没有半点喝醉的意思,“听闻西地女子酒量极好,果然如此。”
“可不是吗。”唐予安看起来喝得有些多了,如若说平日里是直爽,眼下便可以称一句奔放了。
只见她竟上前来站在卫令仪的身旁,连筠书拦都拦不住,就弯下腰将手臂搭在卫令仪的肩膀上,“令仪,你家的厨子做的东西都真好吃,我以后能常来吃吗?”
卫令仪忍俊不禁,一边忍着笑意一边哄她,“你想来的话与我打声招呼便是。”
她朝筠书看了一眼,与她互换了一个眼色,筠书不为人所觉地微微点头,卫令仪心中的担忧总算是放下了些许。
只要无人惹事,那边相安无事。如若当真有人胆敢在靖国公府惹是生非,卫令仪绝不会放过此人。
“唐小姐是有真性情之人,她本就生得好看,又有这么讨巧的性子,好歹没嫁给四皇子。”便有人多嘴道。虽是好意,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卓雅眼珠子一转,转而奇怪道,“唐小姐和四皇子?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人许是当真有些喝高了,这果酒的后劲上头,当下嘴上没了遮拦。只听那位夫人摇头晃脑地笑道,“当日皇上本有意将唐小姐许配给四皇子贺熠,可惜唐小姐当场拒婚,四皇子又是那副样子,此事便无人再提了。 ”
“夫人!”那位夫人身边的丫鬟拉了她着急道。夫人可见是当着不大清醒了,方才不过是作诗几首,如今竟是说起这样的胡话来。
那位夫人却不知想到了什么,也不管丫鬟的牵扯,只是双目垂泪地道,“妾身可好生羡慕唐小姐竟有如此胆色,若是妾身年轻的时候有这样的胆量,去寻一位如意郎君,又何至于如此呢。”
这位夫人家中不和众人多少都是知道一些的,可谁家又没个仇怨呢。今日或许是美酒助兴,这酒中愁滋味涌上心头,不少夫人听了这话都感同身受起来。
“是啊,我总是想起以前在家中做女儿的时候,无忧无虑的不知道多幸福,现在自己做了夫人,每日操劳还有一群姬妾烦心,这几年来怕都是老了十岁。”因为夫人也想起了心中的烦心事,不由得感慨。
“可不就是这样吗,小时候做女儿的时候不觉得,现在自己管了家才知道母亲的辛劳。”另一位夫人感慨,“说起来确实许久没有回家见过母亲了。”
他们想他们的烦心事,可不要牵扯到唐予安的头上。卫令仪心中这么想,便对众人说道:“身为世家女子,总是要承担一些责任的,相比唐家征战沙场,我等不过是处理一些家中俗事,不过是各家有各家的难处而已。”
“靖国公夫人说的是,不过您总比我们好,至少身份高贵,又没有婆婆为难,总是要方便些。”沈静姝接嘴说道,“只看您这靖国公府的上上下下,哪一个不是有规矩的,便是您身边这位丫鬟都是宫里头出来的人物。”
沈静姝的话没说完,转而又对卓雅笑着说,“卓雅夫人与赵家二爷回来没多久,想必还不曾去看望过赵二爷的生母吧。”
卫令仪心中一滞,她虽不知道沈静姝要做什么,却能清楚地感觉到她的不怀好意。
卓雅疑惑地望向卫令仪道,“夫君的生母?”
“不错。”沈静姝仿佛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她当下微微昂首道,姿态极高地道,“据说赵家二爷本就不是老靖国公的亲生儿子,不过是老靖国公舍不得自己的亲儿子驻守西地,便收养了一个养子,让他在成年之后便可驻守西地。”
此事且不提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初老靖国公收养赵西从的时候倒是人尽皆知,还在皇上面前走过明面,在座的年轻夫人虽然不知,但上了些年纪的、或是以前的老人却都是知道的。
她们面面相视,心道难道老靖国公收养赵二爷竟当真是这个缘故?这么说好像也能说得通……
如果当真是这样,那这位赵二爷也太可怜了些吧。小小年纪为了替人抵挡灾祸,便离开了生母,在那艰苦严寒的西地一去就是五年。
卫令仪虽然知道此事,但是依据赵西源对自己说的话,老靖国公绝对不会做出这样令人生厌的事情,收养赵西从只怕是另有隐情。
不过此事不提,更要紧的还是眼前这个满嘴胡言乱语的太子妃沈静姝。
“太子妃所言,本王竟是不知道呢。”卫令仪微微睁大了眼睛,为难道,“斯人已逝,当初本王的公公为何要收养赵西从,本王也十分诧异。若说镇守西地疆域,绝非是收养一个养子便能解决的事情,公公如何会做出这等有辱家门的事情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