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的责任(作话修改)(1 / 2)
一日复一日,过得极快。那日卫令仪开始着手整个靖国公府的账目之后,便开始尤其忙碌。等到将整个府中近些年的账目都清算完毕已经是几日之后的事情了。
这天晚上,卫令仪梳洗后,筠书为她揉捏着颈间,叫她好歹放松下来。
“最近怎么都不见国公爷来?”卫令仪这才想起来已经许久不见自家夫君了。
平时他纵使白日里再忙碌,夜里也一定要挤在自己身边同榻而眠。
忙的时候她无所觉,现在终于闲下来了,便觉得浑身不舒坦,仿佛少了什么似的。
筠书哪敢说话。自那日国公爷不知与夫人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国公爷冷着脸出去了,便再没有回来过。筠书私底下去问了言生,他却也不敢答话,只说近几日国公爷的心情不大好,加之以政务繁忙,故而便不来了。
这话听在筠书的耳朵里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如果说是政务繁忙,难道昔日并不忙了吗,不过是个说辞罢了。但她虽然聪明灵慧,这到底只是个丫鬟,如若主子不提,她也不好多言。
眼下卫令仪总算想起来了,当下筠书便将事情因果说了个清楚。等她好歹将事情捋顺了,却见自家主子只稍稍挑了挑眉,半晌也没动静。筠书如果不是知道卫令仪,还要以为她是没听到呢。
卫令仪能说什么呢,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赵西源永远不可能和她感同身受,他们一个是天之骄子陨落红尘,亲眼见到至亲之人的死亡。可是她不一样,她出身卫家,皇后却养了她十六年,虽然战战兢兢,却不曾真正亏待她什么,太子亦是从小最疼爱的便是她,就是公主都要逊色不少。
卫令仪心中的痛苦与纠结,赵西源不曾懂过。一边是血亲挚爱,一边是养育多年的皇家,对卫令仪而言,这一切都是不一样的。
她害怕去追究,害怕去查证。在赵西源想要她和自己同仇敌忾的时候,他企图将鲜血淋漓的卫家惨案撕裂开了在卫令仪面前,却不想她看到这一切的时候是多么地绝望。
“那就早点睡吧。”卫令仪将长发挽起至身后,露出纤长白皙的颈项。
“夫人,今晚上不看书了吗?”筠书问道。
“不看了。”卫令仪答,“这几日府中账目这么多,早知道该分给你几沓看看才是。”
筠书当即掩唇而笑,“原来是夫人看账本看累了,奴婢还以为是夫人等不来国公爷,便想早些睡了呢。”
她笑得促狭,惹得卫令仪脸上一阵燥热,当下随手便抄起一本手抄本朝筠书扔了过去,“你这丫头,竟然开始打趣主子了!”
“奴婢不敢。”筠书见卫令仪的脸色总算好了些,她近几日总是眉目紧蹙的,便是自己这个丫鬟看在眼里都觉得难受。眼下见她的面上总算是有几分颜色,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
“这什么东西!”
只听到门前的来人被书本打了个正着,猛地惊呼一声。
“国、国公爷!”筠书瞪大了眼睛。
卫令仪转过身来,只见门前的男子身穿一身深青色长袍,本该是个眉目如画的模样,只是那脸上一个巴掌大的红印子着实惹人发笑。
“夫人可恶,不仅拿书本砸为夫,现在还笑话为夫。”赵西源嘴上不饶人,嘟嘟囔囔地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可眼睛里却是挡不住的似水温柔,笑意脉脉。
“本王还以为国公爷不想踏进我这鸿来院了,刚想让筠书将门锁上睡了,谁知道您这会儿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卫令仪转身不去理他,唇角却勾起一抹柔软的弧度来。
“令仪,是为夫不好。”赵西源凑上来将女子环腰搂入怀中,一面压低了嗓音在她耳旁道,“为夫只顾着自己心中仇恨,却忽视了夫人的感受,是为夫心有偏执。”
“卫家的事情等我查明,犯卫家之人本王一个都不会留!只是……”卫令仪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罢了,此事我不想再提了。”
“不提便不提了。”赵西源将卫令仪整个人搂在怀中,“这几日为夫听闻夫人将府中这几年来的账目皆清算了一遍,辛苦夫人了。”
“不辛苦。”卫令仪凉凉地剜了他一样,“如果不查,我还真不知道国公爷待那些美人们竟然如此大方。”
赵西源有些尴尬地笑了起来,企图糊弄过去,奈何怀里这个贴心人着实聪明得很,什么事情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只得道,“夫人查得仔细,此事另有缘由,还需择日与夫人深究。”
卫令仪看他神色不像是作伪,想来这一笔开销或许与旁的有关,当下便不在多问。
两人耳鬓厮磨了几日,人都说这靖国公府的浪荡子总算是被人收了去,君不见那人每日下了朝便眼巴巴地往家里奔,不知道的还以为家中夫人要跑了似的。
此事本不少官家命妇看进了眼里,便如此传了出去。知道昔日定南将军接风宴之时,心道是为断袖之事掩人耳目,可怜于嘉临王,更多的不知情人只道是二人情真意切,羡慕得很。
“什么情真意切!”昌宁咬牙切齿地摔烂了青花兰漆的白玉瓷杯,惹得下人们不敢出声,“等他们看到那个赵西源和贺熠之事,我看还有谁羡慕卫令仪那个不要脸的下贱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