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1 / 2)
婚宴进行到很晚,猴子领着几个弟兄轮流灌简之行,平时哪敢啊,这么好的机会,那是一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简之行也来者不拒,抬手举杯,一杯杯咽下肚,好似喝下去的是琼浆仙露,猴子一群人乱起哄,要不是陈诚最后阻着说大哥还得洞房,猴子几个能让简之行躺着走。
外面的人还在拼酒欢呼,一切都是那么热闹,不管是不是真的为这对新人感到真心祝贺,那一张张带笑的笑脸映入简之行的眼帘,让他有种不真实的隔世感,好似晃动的镜头,看不清摸不到。
大脑被酒精麻醉的思考都迟钝了,步伐都显得有些踉跄,他转身看着这热闹的一切,他好像记起今天开心的缘由。
那个她,那个她,他转身慢慢向里面走去。
“吼!!都让让!让我大哥过去!”
“咱哥要去看嫂子喽,不过哥你可要注意点,现在可不是晚上欧!”
猴子走到前面踢走一个挡路的,坏笑的看着简之行,转眼又被简之行一脚踢屁股上:“滚蛋!”
这几十米的长廊好似走了很久,又好像是一个愣神的瞬间,他大步的向前走着,脚步越来越快,那光亮的地方离他越来越近。
简之行站在卧室门前,那原本已经醉醺醺的眼眸顿时亮起来,眼睛望着那里,心中涌起无数的波澜,那颗填满所有的空虚与寂寞的解药就在那里,触手可及。
只要他推开那扇门,他就得到了这一世所有隐忍的救赎。
简之行慢慢的推开门,里面有他的新娘。
门渐渐的打开,里面空荡荡的一片。
他愣了一瞬,目不转睛的盯着床房里的一切,心中涌起一种巨大的恐慌,他抬起的脚步犹豫了下,他竟然害怕了。
简之行慢慢走进去,一眼便看到床上那被脱下整齐平放的婚纱,他想要轻轻的摸一下,可手指突然停留在半空轻微的动了动。
后面发生了轻微的声响,他猛然的转过身,后面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从窗外吹过的清风,轻轻的,却像利刃一样扎进了他的心脏,瞬间鲜血淋漓。
他的心像是被人紧紧攥住,窒息的难以呼吸。
婚纱的裙角被风吹起了一角,有一个信封渐渐露出来。
他轻轻的抽出来,看着它,须臾间隐约明白,他身体不自主的轻晃了下,大脑好像失去了所有的意识,眼前突然黑了一片,全身都麻木了,像是被人按在九寒天的的冰水深渊里,从头凉到脚,喉咙像是被人紧紧掐住,他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不出来。
他忍住怒火,压住心中那几乎要击溃他的心神的恐慌,慢慢拿过那封信打开。
良久,才从他嘴边里吐露出几个字,双目通红,似要喝人血的饕餮,咀嚼着利牙:“苏然,你好样的。”
他手臂青筋凸暴,手中几乎要把那封信揉碎到连碎末都不能存在,可那双肌肉绷紧的手臂渐渐无力,手掌渐渐打开,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他恍然的看着眼前的房间,明明还有她的馨香的味道,她怎么就不见了那。
他突然清醒过来,转过身向前大跑,模样已经癫狂,却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脆弱。
就像一只被拔了利牙的野狼,在深山里没了活的依仗,只能躲在一个荒野里慢慢腐烂。
为什么......为什么我注定要孤身一人。
为什么你要离开我!为什么!
他脑海里不断的闪过那信上的每一句话,每一句话钉在了他封印的那处软肉,他以为他没有,原来只是他还没疼过。
“阿行,我走了。”
“嗯,我好像完成了我最后的任务了吧!我今天还是很漂亮的对吧,你不准说不好看,我会生气的,真的会生气的。”
“阿行,原谅我不能陪你走下去,看你夺回属于你的一切了。”
“如果你记得我曾用心爱过你,等过你,就不要来找我。”
“阿行,我很累,累到没有力气再爱你了。”
“你要好好的,不好的话,我会哭。”
“阿行,阿行,阿行......”
好像她就在自己面前,不停的哀求着:“阿行,你放过我好不好,放过我。”
“啊!”简之行握紧拳头敲碎在监视器的屏幕上,瞬间从中间裂开了碎纹。
“之行!”孟可染尖叫一声,上前拉住发怒到癫狂的简之行。
“老大,找到了!找到了!”猴子大喊一声,简之行扯开孟可染一步走到猴子旁边。
猴子调出监控视频,指着里面苏然的房间门口:“调出来了!”
猴子调出身穿婚纱的苏然进入房间的时候,不断快进,前段录影没有见她出来,也没有人进去。
突然,有一个人背对着镜头敲了卧室的门,这个人的背影,竟是......
简之行猛的看向孟可染,眼神冰冷摄人,不带有一丝温度。
“之行,我......我只是进去和苏然说说话。”孟可染被简之行冰冷的视线盯的倒退一步,小脸带着惊恐,整个人像是被吓到似得,张嘴解释又紧张到说不出来,只能结结巴巴的说我没有,只是那双大眼睛始终不敢和他对视。
“嫂子出来了,出来了。”猴子指着屏幕大喊,简之行收回那审视的视线,眼睛直盯着屏幕,连一瞬都不放过,甚至有些贪婪看着上面那个人。
只见苏然打开门出来,手中拿着外套驻足在门口,因为角度的问题,看不到她遮挡在黑发下的脸颊,可简之行知道她在哭,因为他看见了她肩膀的颤动。
她向简之行所在的大厅方向看了一眼,轻轻低下头,又缓缓抬起,便抬脚转身离开。
“之行!这样才是最好的不是吗,她终究不是和我们一样,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孟可染走上前劝解道。
“这样也对她好不是吗,这里太危险了,之行,你能保证她以后的性命无忧,像普通人一样简单的生活吗,之行,你做不到,因为你连你自己都保证不了,你为什么还要留下她。”
孟可染上去抓住简之行的手,手中带着诱惑:“之行,我能帮你,我们孟家可以帮你,我们两家一直是世交不是吗,我祖父和简爷爷关系那么好,曾经还说过我们这一辈的要结亲的不是吗?”
“呵呵......”简之行抬头轻笑,甩开她的手,眼角带着犀利的嘲讽:“对啊,世交,可是简家出事的时候,你们孟家做的不是关上大门与简家没有任何关系不是吗?”
“之行,那时候简家已经没有翻身的机会了,更何况那是上一辈子的事,我们......”
“够了!”简之行不再听下去,转身就要走,突然被孟可染拽住了衣服,她再也保持不了那娇柔可人的面容,她大声到快要失控:“简之行,可是现在孟家已经和你绑到一块了,你不能因为一个女人就毁了你,毁了孟家,毁了你如今打下的一切。”
简之行扭过来,推掉抓住他衣服的手,语气毫无波澜:“孟家如何,,我管不了,我的事也不用你来过问。”突然他盯着孟可染的眼睛,像毒蛇一般冷血渗人:“我不管你和她说些什么,从今以后,离她远点。”
说完他就大步离开,孟可染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里的不甘心和愤恨几乎要溢出来,大声怒吼:“简之行,她早就明白你不爱她,你拿她只是玩物,是男人对女人的占有,她和我说,她不要再等你了,不要再爱你了,她是彻彻底底的把你赶出来了,你明白了吗?!”
简之行没有回头,没有停足,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一句不爱,那一句彻彻底底的忘掉,有多痛,痛到连呼吸都觉得是煎熬。
他好像只会掠夺,只会撕咬,吞下他看下的猎物,从来没有想过他口中的感受,他想啊,只有吞下去,哪怕嘴被刺的满是血淋淋的伤口,可只要吞下去,他便能活着。
好像这已经是他的本能,可是如今,为什么吞下去,它又撕开了他的肚子逃走了那。
他现在根本来不及看他受伤的裂口,他只想快点填满他空荡荡的胃,太饿了,真的太饿了。
机场里,苏然看了看机票上的时间,起飞还需要一段时间,她好像来的有些早。
这是不是就叫做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