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1 / 2)
“每一次感冒,都是身体内部细胞的自我完善,是免疫系统的更新换代,由此我们会变得更强大。我们应该将感冒当作是自然界对我们身体免疫系统的馈赠。”
我靠在露台的躺椅上,懒懒地看着聚集在这一片低空的蓝色蜻蜓。
为什么是蓝色蜻蜓呢?真是奇怪,总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
不知为何班里的同学都不喜欢上露台了,问大家,大家都说不出为什么,但就是排斥上这里来。
我觉得身边的事都有些奇奇怪怪的,好像忘记了什么,却又说不上什么来。
“陆,你感冒刚好,别躺露台上,现在已经是冬天了。”爱弥尔在不远处冲我叫道。
“放心吧,我身体好得很。”我强调道。
要不是爱弥尔冲着我的午饭打喷嚏,然后加西亚那个混蛋带我到操场上撒欢滚到草坡上出了汗又遭了冷风吹,我才不会感冒呢。
不过话说起来加西亚过了几天也得了感冒,真是一报还一报。
其实也不止我们三个,不知从何时起班里时不时听到有人咳嗽,渐渐大多数人都倒下了的时候,最初的一批感染者已经痊愈了。
“加西亚还在吊水,你要不要去看看他?”爱弥尔虽然这么说,可我知道他是想在我去的时候一起跟过去。
想想他对加西亚的心意……哎,真是含蓄又辛苦,倒让我有几分不忍,如果恋爱是那么吃力的事,咦……我不由打了个寒颤。
“你又冷了吗?”爱弥尔道。
“没有。”
我发现爱弥尔真是个体贴又细心观察的人,有这样会照顾的对象的话,也还真是件不错的事。
我从躺椅上起来,伸了个懒腰,抬头而望,远方田野整齐如棋盘,低空中像是也有什么盘旋的生物。
定睛一看,吓得我差点一个踉跄:那个飞舞在空中的玩意儿有一队巨星蜻蜓翅膀,那虫子肥胖的身躯如婴儿,口鼻也更似人类,用人的嘴唇吞吐着口器,嗡嗡发出婴孩般的声音。
“你在看什么?”
“那里。”我指向远方,我们世界的人视力都很好,没有近视眼的,爱弥尔肯定能看见。
他吓了一跳,“是蜻蜓的兽人?”
看到那些痴愚肥胖的躯体,爱弥尔似乎很不适,“真恶心。”他别过头拉了拉我袖子,下一句话是,“别看了,我们走吧。”
如果是加西亚在的话,下一句话应该是:“我们去看看吧。”
我有些不适应,觉得有些没意思,“那你先走吧。”
“哎等等我。”
他跟在我后面下了二楼露台,我正要出教学楼,就见爱弥尔哭丧着脸:“你真的要去吗?”
我感到有些头疼,如果让他跟着去,他回来一准屁滚尿流脸上带出来,老师同学围过来一问就全露馅了。
果然这些事还是需要加西亚,我们两个合作的那些冒险,回来后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只要不显出异常,就不会有人来追问我们。
这时我没有发现其实我们已经有了“说谎”的思维,而这是我们这个纯白社会严令禁止的。
“你是不是真的要去?”见我没说话,小男孩快哭出来了,“老师说过不能跟兽人交谈的。”
除了蜻蜓人,还有牛人、蝙蝠人、猴人等等,几乎所有动物都找得到相应的拟人。教师说那是万物有灵,种群中会有精怪存在,也就是曾经地球的东方文明所说的动物成精了。
这种可笑的迷信似乎和我们科技高度发展的社会格格不入,然而在第七世界,唯心的说法空前活跃。
又是以心去判断物吗?
我对兽人产生的真相产生了质疑,什么物种里自然产生的“精怪”的说法,恐怕又是哪个卫国者拍拍脑袋张口就来的产物。
然而我看爱弥尔这样子,别说带他了,就算让他知道我要过去,他都要哭崩溃了。
真是讨厌的小泪包。
“怎么会呢,我过去干什么?我下楼当然是去浇花的。”我找个借口。
爱弥尔依旧跟在我后面,似乎还是不信,吃定了要跟着我,待看到我真去爱心花园浇花才放下心来。
那个小花园里,我们每人都栽种了一盆植物。植物的品种各供挑选,女生大多挑选色彩鲜艳且只有她们自己才搞得清花语的花卉,而我和大多数男生一样选择仙人掌和吊兰,至于原因自然是为了好打理。
而加西亚无论如何都闹着不让我这样敷衍,在他的软磨硬泡之下,我选了一株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的细叶草。
“这是迷迭香。”爱弥儿也顺带照料自己的矢车菊,低头又含蓄。
“是这个名字吗,还挺好听的。”我随口说道,顺便也帮加西亚的花盆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