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射(1 / 2)
我和加西亚实施了那一年我们想过的计划:故意在班级分组中被分出去, 进入年级分组。
没有了那么多思想包袱后,进入年级分组, 我们还是分到了一起。
和我们一组的有一个七院的女生,以及一院的男生。
女生名叫安洛卡·黛西,是个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的矮小女生。男生则叫维洛·伊文思, 对人不理不睬,一看就是那种不好相与的人。
我看加西亚没有要去做开场白的意思,那就只好我去整合。
上前客气地带着笑,开了个玩笑, “好吧,我们这组四个人四种领扣。”
没人为我这个笑话发笑。
只有女生安洛卡用一种殷切地眼光看着我,一副激动到不行的神态。
我心说连加西亚都不给我面子,一定要装出副问题少年拽拽的样子。
真·问题少年维洛在边上自顾自看窗外, 完全不理会我们这里,似乎根本不知道刚才公布的分组信息。
这俩人是在比赛谁的问题更大一点吗?
我只好温和地和安洛卡说话, “你好。”
“啊啊啊啊啊你跟我说话了!是真人啊。”她脸红得快要晕倒了的样子。
一面觉得好笑,一面也觉得有些浮夸了, “当然是真人了, 难道还有假人不成?”
“温文尔雅陆知新。”我听那小丫头极小声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称呼。
“能和你们一起参加辩论赛, 实在是太荣幸了。”安洛卡脸红的要烧起来。
“有什么用?你以为他们能给你一个‘卫国者’吗?”维洛靠在窗边说。
他是一个黑发如鸦的清瘦少年,窗外的透亮照来,在他身上留下光影的分界线, 显得更为苍白。
“本来就是被人家淘汰出来的废物, 你以为你是任性下来体验生活的太子了?”
这样的冷嘲热讽谁听了都是气愤。
安洛卡原本激动的神色安静了下来, 呢喃着:“废物……”
“是啊,丑女,他们都不喜欢你吧,把你撇出来。”维洛恶劣地嘲讽着。
我看他那神情倒像要和谁憋气一样——我们和他无冤无仇,自不是跟我们的恩怨。
“不是的,大家……”安洛卡哭了起来,泪水顺着黑框眼镜流了下来,“班上的人是奇数,他们都想和我做队友的,只是总归有奇数……”
“那为什么不是别人?”维洛恶劣道:“就承认吧,那些虚伪的人根本就是排挤你出去的。”
“哇啊啊啊。”女孩子大哭起来。
我拎起维洛的领口,“够了吧你,要发疯自己去发,别对着人。”
“哟,护花使者。”维洛吊儿郎当地冲我挑衅,“年级有名的暖男,对所有女生都很绅士的妇女之友陆知新,还是中央空调渣男?”
我气得恨不得揍他,更气是看边上加西亚好整以暇做着看戏。
这混蛋明知这人发疯还留着让我处理。
“你揍我呀,你打呀。”维洛笑讽起来,“你打呀,是个男人你就打我呀,你不是很会打架,你们两个不是打了架也没被怎么处分吗。”
太过分了!一时真有股怒气冲上了头。
我本来并没如何生气,主要是我知道这人和我们没有恩怨,他发的傻脾气是他自己傻缺了却和我们无关。但说到了那件事。
那是我和加西亚心中永远的隐痛。
说实话,那一刻我的欲望是把这人打趴下。
——我把他丢到墙角边,扔下一句话,“你贱不贱啊。”
他笑着尖叫。
这人真的已经有心理问题了。
“你打我呀。”他歪歪扭扭过来冲我道,“打我,你打我呀,像个男人一样。”
“你纠缠的样子,真像一只狗。”
我一句话就见他脸上裂开了愤怒的神色。
“你说让我打你,你希望有人打你,可你的心里说的是,希望有个人爱你。”我看向他。
他愣了下,旋即比刚才更为暴躁愤怒,“你懂什么!”
我轻松躲过他朝我挥来的拳头,他的下盘很不稳,攻击也不成章,我对他的斤两也有了数。
对着他屁股踹了脚,果然他这不太打架的孱弱少年就往前趴下了。
安洛卡叫了起来。
“别叫。”加西亚横了她一眼,“他有分寸。”
我当然有分寸,我和这人又没大仇,也不想让他受伤,却也不想受他胡搅蛮缠,
你懂什么——当一个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其实他想说的是,你不知道我的感受。
“你羞辱别人,说着被班级分出来就是垃圾的话,你以为你是在羞辱她吗?”我对他说道:“你是在侮辱你自己。”
他犹如受伤的野兽一样警惕又仇恨地看着我。
加西亚觉得戏也看得差不多,过来和我说:“好了,没必要和无关的人多说什么道理,我们直接向上反应他不适合组队换人就可以了。”
我摇摇头,“就算是废话几句吧。”
我走向维洛面前蹲下,看他警惕地眼神,觉得好笑:“干什么这样,你很怕我吗?”
“怕你个……”又要脏话。
“是了,我们无冤无仇,教训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他愣了下。
看来是该听的进道理。
“我们从来没什么关碍,你好与坏,与我何干?哪怕你激怒我,惩罚你与否也不会让我得到什么好处。”我对他笑了下,“讲道理就更是了,我们不是朋友,让你明白什么大道理,以后路好走还是难走,对我也没什么影响。”
“那你还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