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传情(1 / 2)
五年级后我们的功课变得更为紧凑。
用教师们的话来说, 五六年级是学业最繁重的学年, 过了六年级后继续上完了每个专业的主要科学知识, 而临毕业的两年多是上一些专业课或者做做毕业设计论文之类的, 主要是把时间放给学生去和实习单位联络。
而好的实习单位关系到未来的阶级,再不济,提前找一个好单位打好关系,也能过好一生。
再加上我还参加了各类学生团体, “最优世界”学习小组是个政治秀,为符合官方要求,也必须长期进行下去。
我一下变得很忙很忙, 每天经常凌晨两三点睡, 经常睡不到五个小时。
在这样的状况下, 我很荣幸地在今年第一批流感来临时病倒了。
当夜住进校医。
“40度。”护士帮我量过体温。
我说:“竟然还发高烧了?”
“感冒发烧不是常事?”护士没怎么理我,走到下一个床位前量体温。
“可一般都是低烧, 今年的症状有些不一样。”
“39度8。”她报完又回瞪我:“就你事最多。”
我:“……”
那床位上的男生也看过来,视线相撞,竟然是认识的——上一次辩论赛上对上的殷程睿。
是你。
我们的眼神中莫不透出这样的信息。
等护士走后,我颤巍巍走过去, 几步路走得气喘吁吁。
“40度高烧, 你还走得动路?”殷程睿说道:“喂, 你不会烧成傻子吧?”
“……说得你好像不是低烧一样。”
他耸耸肩,“我也不想呀, 今年的感冒怎么那么奇怪, 发烧发得那么高。”又问我:“兄弟, 你怎么也第一批倒下了。”
“……可能就是累了,体质不好吧。”我问他:“你呢?”
“我怎么知道?”他翻个白眼,又道:“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去晨练。”
我不免提醒他:“然后你就要在最冷的天气晨跑,别忘了晨练是看打卡次数的。”
他苦着脸:“你这人太没劲了。”
虽是这么说,在第一批流感初期病房不满时,我们很快就聊熟了。
少年人似乎都有这样的天赋,迅速地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
“哈?你说米开朗基罗?什么年代的东西了,哦,相比而言我喜欢拉斐尔。”殷程睿自有一番审美理念。
“我是说构图,绝对能给人冲击感。”
“你是说《创世纪》还是大卫像?”他跟我悄悄说个笑话:“跟你说,曾经保守的年代里,那些裸体雕像都被认为是伤风败俗……所以你去看,有些地方的裸男像下体都被敲碎了。”
听得我一阵蛋疼。
殷程睿哈哈大笑。
我开始发现他经常会对着通讯机傻笑。
终于忍不住问他。
他起初不肯告诉我,直到我反复咬住这点不放,他才道:“好吧,不过你这个优等生代表,老师的小心肝要向我发誓,你绝对不会告密。”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头衔。”我还是按照他说的发誓了:“如果我说出去,我就……”
“你就永远找不到老婆。”
“不行,这太狠了。”
“你就永远当不了卫国者。”
这个我答应得快却还没来得及说,他自己否了:“不行,你已经内定卫国者了,这不公平。那就说,你说出去你就变成一只猪。”
“……”好吧,总比找不到老婆好。
我接着感冒嗓子哑,故意把“猪”读成了“居”。
其实说穿了,殷程睿也是在炫耀,弄了这么复杂只为了加重神秘气氛,真不能说的他也不会对一个不熟悉的人开口。
他坐过来,神神秘秘道:“我谈恋爱了。”
“你!”
我一下高声被他捂住嘴:“你要害死我啊。”
我从他手里挣脱,不以为然,“这算什么,学校又没说不让谈。”
“但也没说让谈。”
正因为这种吃不准的态度,少年少女们发展了许多地下恋情。而大家也也在猜测着底线,或许就是不要闹出校园事故:比如未婚先孕,比如争风吃醋。
和其他许多事一样,教师们不反对的前提是,学生们不给他们找事。
“那女孩是谁?”我问。
殷程睿其实心里特嘚瑟,“说出来你也不认识。”
“哦,那就别说了。”
“……”这样说他反而说:“你应该也见过她的。”
我心想,果然。
“那天在台下等我的女孩,你见过的。”
“红白条头箍?”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