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优选项(2 / 2)
牢狱之灾并不是胡说,甚至是含蓄地说法,实则有可能就是被处理掉了。当然,鹿铃并不知道教育体制的真相,所以也只能看到牢狱之灾这一步了。
“这就是你情愿被埋怨也要建立社团的原因?”
鹿玲点头,“虽然我会被埋怨几句,不过那是几条人命。都是活生生的同学。”
即便有矛盾,平时说某人“恨不得他去死”,但不是真的要他去死。
况且以她这样的能力,很容易就有一种“我的选择决定了他人的命运,我必须为结果负责”的心理。
伊萨克道:“你可以在中途给她们忠告,或者其他方式打断她们做戏服的行为。”
“我只是打个比方。”她夹了下耳畔的碎发,“实际上现实中的一件事可能有上千个细节……我试过很多方法,但各种结果看下来,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没一个选择在避免一个苦难的时候必然导致另一个难题,所有事物是普遍联系的,而不是割裂的。就像是振子一个敲一个。”
避开了这头还有另一头。
这是很容易想明白的事,比如一只苹果是红的它就不能是青的。做成了一件事,则必须牺牲这件事物的其他性质。世事不能两全。
在鹿玲的能力中显示,世事绝不可能多全。
“只能挑选一个看上去是最好的选项,可这样一来,问题又来了:即便我宁愿牺牲自己利益去做最优选项,那么什么选项对这个世界来说是最好的呢?”
譬如火车开轨道上,一边是撞死一队人,一边是杀死一个人,这样条件分明的问题,尚且无法得到一定的“最优选项”。那么面对纷杂的世界,又如何去做选择?
比如在火车难题中再加入条件,那一队人都是罪大恶极的死刑犯,而那一个人是未来的总统。或者再加入其他更复杂的条件,选择又会不同。
真正的世界其实是这些复杂条件的综合,因而更难界定什么是最优选项。
“你这能力真是太酷了。”伊萨克觉得很帅,“不就像是每个人生十字路口的后悔药吗?无论如何,都能找到最好的那个选项。即便你说有一些结果也算不上什么十全十美,但相对而言就已经是最好的了。”
“照理来说,你这样的能力评价应该不低于本杰明吧?”我感到奇怪。
鹿铃摇头:“他的能力是必定选到正确选项,他能知道并且通知给人们。但我的能力发动的时候……只有我自己去体会各个结果,事后大家能看到的也是一个结果,并没有可控的实践意义。”
也就是说她做完选择后,大家只能看到那个最终结果,而不知道在这过程中她做了什么,旁人也无法帮忙做什么,因为所有人都只是她选择题中的变量和条件。
“可能是评审委员会觉得我这样的能力并不能实际对这个世界做什么贡献吧。”她含蓄地一笑,“事实上一开始连界定我有这样的能力也难,因为大家只能看到那个结果。对我来说是选择题的过程,我一遍遍去尝试各种可能的结果,对大家开始体验的却是完整的时间。”
我不得不承认:“这确实很难进行想象。”
后来等我对她这种能力有了更清晰的认识后,却感觉到了世界对她的残忍。
她也已经可以站起来了,理了下裙子:“今天真是谢谢你们了。”
“不客气,其实你真的想去问问题的话……”
伊萨克看出我有办法:“别装神秘了,有话直说。”
“哦,我觉得我可以去试试。”我说道:“毕竟那位科学家看上去还挺好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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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里怎么能有那么多人。
原来是下周有考试,大家都是来临时抱佛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