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2 / 2）

说着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房内空荡荡的，只当中放了一张床榻，榻上坐着一人正在打坐。

“道长，我将他们带来了。”

当中那人便是白云观主凌霄道长，他点点头，慢慢转了过来。

“啊……”顾灵心和素素同时小声喊了出来。

只见凌霄道长裸露的胸口上布满了朱砂写就的符咒，此时这些怪异的文字图案正散发着隐隐的红光，与另一半裸露皮肤上的黑色雾气对抗。

“道长，你这是……”林芷柔快走两步来到凌霄身前，一把扯下他身后的衣服，果然背部已被黑雾侵蚀殆尽。

凌霄笑了笑，无奈道：“是我自负了，以为不过是个低等的尸魔，便一时大意，等反应过来时，只剩下这儿能守住一二了。”

他指了指胸口的位置，又对林芷柔道：“靠着这净光咒也只能对抗一二，却无法全部化解，因此这才劳烦姑娘不远千里走一趟。”

林芷柔摇摇头，思考一番后抬起眼来，正好与程云清投过来的询问目光撞上。

她不动声色地点点头，肯定了它的疑问。

凌霄所中的毒，与程云清四年前所中的应该一致。

林芷柔开始治疗后，程云清三人便退了出去，由一个小童带着回到了后院住处。

顾灵心故意一瘸一拐地朝房里走去，颇为挑剔地扫了一眼：“环境一般般，不过只住一晚，我就不太计较……”

“我们要多留几天。”

“为什么，不是说好了要帮我找魔物吗？你要反悔？”

“凌霄道长是我好友，待他好了，我们再走。”程云清顿了顿，又道，“我说过的话，从不反悔。”

顾灵心自知此时强求程云清离开不近人情，可自重逢以来，程云清带给她的陌生感始终像浓雾一般笼罩着她，猜不透逃不开，陌生而遥远。

她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自如随意地与他相处，似乎不论她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会不满意不高兴。

“我腿疼，能给我找点药吗。”最终，她咽下了胸口那股郁郁浊气，慢慢挪到了床边，仰着脸看向程云清。

她选择了示弱。

程云清从袖中拿出一个绿色的小方盒递给了素素：“帮她上药。”

素素点点头，接过药瓶坐在了床边，轻轻撩开了顾灵心的裙摆。

程云清自知不方便再留，便转过身去打算到院中站着。

“啊，道……道长……”

程云清听到素素惊呼，心中莫名浮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快步走到床边一看，果然看到顾灵心受伤的小腿上布满了黑色的万字纹印记。

“这……”

顾灵心扭过头去不肯看他：“小伤罢了，快上药吧。”

素素拿着药膏，抬眼询问程云清。

程云清静静站了会，突然问：“当真很疼？”

顾灵心将头再扭偏一点，固执道：“不疼，一点都不疼，我走路一瘸一拐都是我装的，故意骗你的。”

素素伸手想去触碰那纹路，然而才刚靠近便感受到一股彻骨的寒气。

“好冷……”

程云清轻轻叹了口气，接过素素手里的药盒，对她点点头，示意她下去。

“你知道会这样？”

“不知道。”

“说谎。”他低声质疑，将盒中的黑色玉膏取出一些，“会有些痛。”

“再痛会有刚刚……啊……痛痛痛。”

顾灵心的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忍不住回头，瞪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红润的小嘴抿着，满满都是委屈。

程云清一时间心里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

“跟你说了会有些痛。”

“这叫有些痛？”顾灵心夺过他手里的药膏，凑近闻了闻，嫌弃道，“什么药膏呀，这么臭，你竟然把这么臭的药膏涂在我身上。”

程云清嘴角微微扬起，故意道：“是挺臭的，大概药王谷的人都不喜香料。”

“我不要擦这个。”顾灵心举着手就把药盒朝窗边扔去。

程云清像是料到她会如此，抬袖间便接住了药盒。

“丢掉，我不擦了，又痛又臭。”顾灵心把裙摆一甩便遮住了伤口，耍起了脾气。

“你的腿不想要了？”

“不会有事的，痛个十天半个月就好了。”

“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是因为她痛过。

第一次被咬伤后，她便一直高热不退，再加上腿上的疼痛，她几乎夜夜都睡不着。

直到半个月后腿上的黑印褪去，这才能慢慢恢复将养身体。

谁知道，等她能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听到的第一个消息，便是他要和她退亲的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