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继位（1 / 2）

某个星廖花寂的夜晚，辰川起雾，三尺不见。那个夜里梁暮记得自己有醒来过，望着窗外的满目宫商，突然觉得很孤寂。觉得，自己像一个高处不胜寒的笑话。

民间传说，幽元太子才高八斗妙笔生花，三岁作诗七岁填词，治国理家在十五。

是的，梁暮在他十五岁那年继位。他高贵的身世，把他一生的快乐，都赶尽杀绝了。

民间还人人传颂他优美是诗词，说他是绝代才子。

可未必是一代好的帝王。

梁寂死在了他新纳的某个妃子的床上。

梁暮以为，自己那个凶暴的父皇，结局会是战死沙场 马革裹尸还呢。

梁寂死的时候，皇后已经有孕在身，若不是不知那腹中是男是女，恐怕梁暮这太子也是当不稳的。

登基那天，辰川晴空万里，地板洁净，天高云淡。对于别人来说，兴亡只在谈笑中。

就好像这个万年如一的天空，阴晴雨雪一起更迭，却从不被摧毁。

那天陈断离也跟着众人跪在他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面前，喊着皇上万岁。

殿上的少年帝王，眉眼盈盈处，繁华竞逐。

侧目凡若晨曦，变成一眼万年的传说。

那天陈断离起床时，是被人拽醒的，有个小宫女说：“你只是太子殿下的药人，怎么太子殿下登基你也敢迟到吗？”

这些年，有很多人跟他说过，太子殿下救他回来，只不过是因为他是药人而已。

现如今太子殿下日益健康，怕这个药人，要被弃了。

陈断离从未怨过梁暮。

梁暮登基的第三天夜晚，还偷偷去看陈断离，少年的下巴尖尖的，脸色苍白。梁暮也是登基后，才有权利从太医院知道那个真相。

知道陈断离这些年，一直喝着南蛮蛊药，为的就是治他的病。

那天陈断离也是刚好喝了药睡下，疼痛刺进骨头，仿佛呼吸之间，都是疼痛磨人的感觉。

陈断离抓着被褥，冷汗涔涔。

梁暮穿着龙袍站在他身侧，抱起了这个十二岁的少年。

“相逢。”

陈断离迷迷糊糊能听见这一声话，好像是虚无缥缈的梦境，他断断续续说：“……殿下……”

“嗯？”梁暮已经不是殿下了，他是陛下，可他还是想让相逢这么喊他，这样，梁暮就不会觉得，自己身上背负着这个千疮百孔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