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2 / 2）

凝视着远处蔚蓝的海面，他叨叨絮絮在她耳边说起未来的事：“你不是一直喜欢大海吗我们以后就在海边建一栋房子，按你喜欢的样式设计。地我都托人找好了。等下次空了我再带你去看看。”讲到此他凝视着她出神的脸，轻笑一声：“到时候，你要是喜欢孩子就生一个，要是怕身材走样就算了，反正我们有俞念。”

他描述的那番场景像是多次出现在脑海中，她在心中问自己一直所求的真的能得到吗来不及细想，一股热风袭进鼻腔，导致胸口难受不已，未等脸上的温热擦干，她轻推开他，疾步离去。

俞礼进了酒店房间就将裙子拉链拉下来，对着镜子一照，背后果然红了一大片，她用手指点了点，是痱子，有些刺痒。她皮肤本就白皙，此时那一块红处格外醒目。

卫围关了门，找来一支药膏替她细细擦在背上。

清凉的感觉至皮肤上传来有些沁人心脾。

他有些难以自持的吻在她绯红的唇瓣，细碎又缠绵。

她坐在光洁的大理石台面上，微喘在他脸侧。喃喃道：“我们以后会怎样？”像是问他又像是自问。谁能知道以后的事呢？那些惶惶、那些不安、随着年龄的增长日渐胀大，汇聚成一片阴影占据了心中一大块地方，让人喘不过气来。

卫围的眼里也闪过一丝迷惘，可有些东西像是植入骨髓，从前至现在都难以分离。

他整理好她身上凌乱的衣服，拥着她，问她怎么了。

俞礼此刻有些难得的清醒，她突然想起小时候躺在病床上的他，是那么的苍白脆弱，惹人怜爱，眼里永远闪着纯真。再看眼前的这张脸，那幽远的目光已猜不透他的思绪，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感。

她推开他想要捡起先前掉落在地面的项链，可那银质项链太细了，她执着的只顾着拎一边，却怎么也捡不起来。

卫围只稍弯腰，那镶着泪滴般大小蓝钻的项链已挂在他指尖。那还是他很久以前送给她的，俞礼一直很喜欢它，那蓝色是大海的蓝色，像是她向往已久的自由。

她没有接过，转身静静坐在镜子前背对着他。

他动作轻柔的替她戴上，问她明天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如果在以前，俞礼必定回答一句只要你在我身边陪着我就好或者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类似这样的话。可现在的她已不再是当年那个不谙世事的女孩，在漫长的等待中体会的更多的是心灰意冷。

她没答话时人已靠近床侧的窗边，原本遮掩着落地窗的帘子被她拉开，眼前的景色已沉浸在昏色里的，沙滩被那片葱绿的椰林掩住，零星能看见几个像蚂蚁似的人从那经过，已没先前那般热闹的景象。同时又像此时置身的房间一样透着寂寥，仿佛是为她衬景。

她自嘲的笑笑，光线晃出了眼泪。手指轻抚着厚重窗帘上的暗色花纹，难以自抑道：“我终究还是看不清你的心，也许是我想的太过简单，比起你想要的东西来我显得微不足道。卫围，过了今年明年我就28了，我从未留意时间怎么过去这么快，可仔细想起来却是那么害怕。我害怕老去，更怕你不在我身边，我想过许多种我们之间美好的结局，可一回到现实又觉遥不可及。”她轻笑出声，远处的景象在眼里显得模糊。

回头他的身影依旧立在暗处。

声音逐渐哽咽：“你别说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以前我想的是远远的看着你便是我这辈子最大的乐事，可是我高估了我的承受能力，也远没我想的那样简单，我没办法看着你和别的女人......结婚，更不能忍受。你知道，我想要的东西一直都很简单，不过是一个家而已，就像世间所有的女人一样，一个简单庸俗的愿望。如果你连这个都要与我虚与委蛇，那我们有必要做出一个结局。”没有他的生活是怎样的？俞礼难以想象。小时候多少个孤独的日夜，他们曾紧紧相依在一起，汲取彼此之间的温暖，成为彼此的精神支柱。那无法割舍的、融入骨髓的东西难道仅是她一人的念想？还是至始至终仅是她一人的幻想？她不知道。似乎有些东西已经永远的禁锢在那里。谁又能知晓那栋腐朽的老宅子里藏着一个对过往念念不忘的灵魂。或许她早就已经死了。现在不过是顶着躯壳行走的一缕游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