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那天之后，言少彧又去过几次WINDING，咂摸着计划一场偶遇，但没有再见到沈西尧。露水情缘，也不是非见不可，只不过小年轻觉得咽不下这口气，心里堵着些不大积极的情绪，不影响生活，只影响心情。

时间久了，也就渐渐被冲淡了。

可人生总是充满了操蛋的意外。就当言少彧以为这事就这么翻篇的时候，这人又猝不及防地闯进了他的日常生活。

两人的第二次见面，在言少彧的学校，更具体点来说，是在课堂上。

新的学期，新的老师，总是被霸占的一门无足轻重的副课，之前那个老师的姓氏和长相大概没几个人记得住，还有些读书读到不要命的学生，甚至向学校申请取消这门课程。

美术课，它的存在可以补充睡眠，可以赶作业，可以放任疲惫的大脑开小差，可以和同桌交流感情，可以为主课提供额外课时，除此之外，好像真的没什么意义。

但是这次不一样了。

看到沈西尧踏入教室的那一刻，言少彧整颗心都提了起来。一同提起来的还有学生们夸张惊讶的议论声。

长得帅的老师在学生中是有特权的。

沈西尧站在讲台上做自我介绍，黑板的一角留下了他自己写下的名字。仿佛习惯了签名，字迹流畅且漂亮，那双曾在他身上点燃**的手白皙修长，讲课的时候也夹着粉笔，像是为了填补一支烟的空缺。

言少彧注意到男人的头发比之前短了一些，刘海规矩地守在眉毛上方，为一副细边金框眼镜腾出位置。身上是一套浅色休闲西装，脚踩皮质板鞋，一股儒雅的书生味，显得随和又不失庄重。

四目相触，他很确定沈西尧也认出了他，但对方的表情管理得很好，脸上没有流露任何值得推敲的神色。

又或许对他而言，这不是需要调动情绪的意外。

言少彧收回注意力，把脑袋埋到课本后方，继续补眠。

他们是有一笔账需要清算，但这里不是他的主战场。

下午的课结束后，言少彧逃了晚自习，等在校门外堵沈西尧。

他找了个角落，一拐弯就是条死胡同，位处大排档的背面。那里人迹罕至，街灯大多都是坏的，安静得像是与外界分割成两个世界。贴边下水道冒出臭烘烘的污水，地面上徘徊着醉鬼的呕吐物。

他的书包里揣着五千块现金，临时在街边自动取款机取的。沈西尧留下的钱被他放在了卧室的抽屉里，时常让他觉得烫手却又甩脱不了。

言少彧吸了吸鼻子，今年开春后温度仍然很低，他有点感冒了。

不多时，沈西尧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内。男人西装外穿着长大衣，黑色，质地上乘，款式相当简洁。他没有戴那副学者气息很浓的眼镜，在言少彧的猜测里，或许是近视让他没有立即逃跑，毫无防备地把自己送到了对手面前。

“喂，”言少彧扬起高傲的下巴，超胡同那一侧点了点，“聊聊。”

他虽然不是乖巧听话的学生，还总把老师的话当耳边风，但从来没对这些教育工作者展露过任何敌意或者不尊重。

沈西尧是个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