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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宫惊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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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了孩子就有了念想,那无穷无尽的日子也就仿佛有了盼头。转眼之间无期已经八岁了,和静在永巷虽日复一日地辛苦劳作,但却过得无比知足。

孩子的爹是想也不用去想,反是离他越远越安全。世间也并非没有好人,永巷里的下等使役们平日里都会明着暗着帮衬一把这苦命娘俩。更让和静惊喜的是那位好心的颜将军,时不时还会叫那个小太监送些男孩子爱见的物事、书卷,对于孜孜不倦渴求着外面广阔世界的无期而言,这是比金子都更珍贵的东西。

无期照着画册日日用功练习拳脚,渐渐地,宫中那些王孙公子再想要欺负他,就很难撵得上了。

和静劳作之余,便会比比划划地同无期讲她的故乡,讲她的兄弟姊妹。

母亲在思念雍国时那蓦然亮起的眸子、不时涌动的泪水,伴随着那张七国疆域图,在无期小小的心房里深深埋下了一种说不出的亲切与向往——雍国,一定宽广、美丽又温柔,比这里一年到头的刺骨寒冷、两道宫墙圈住的逼仄甬道要好得多。

无期见母亲比划得多了,便会回应道,“无期也想回雍国。”

“我徂东山,慆慆不归,我来自东,零雨其蒙。我东曰归,我心西悲。制彼裳衣,勿士行枚……”无期摇头晃脑大声地念书,和静一面做针线活一面笑,间或抬起头凝视儿子一阵儿。

“什么曰东曰西的,娘,这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和静柔和地笑着比划:是说希望别打仗,不打仗,将士们就能回家了。

无期撇撇嘴,“仗打完了不就回家了?既上了战场,光悲有何用?”

和静被他抢白也不生气,笑着轻拍了拍他后脑勺:好了,去替娘提桶水回来。

从前永巷里的那口小井如今水渐枯竭却又无人修缮,故而那井水都留给永巷里病残老弱。无期大了,手脚又灵便,自是去永巷之外僻静处取水。

无期乖巧地应了,放下书拎起空桶便奔了出去。落蕊从机杼后探出半个身子,笑嘻嘻地冲和静使眼色,“主子,公子再大些,您可要说他不过了呢!”

和静笑过又叹了口气:是啊,再大些,无人启蒙,以后可谁来教他呢?

见她神色寥落,落蕊暗悔自己失言,赶忙又岔开话头作罢。娘儿几个做着活计等无期,谁知等到晌午都过了人也没回来。

无期是个极懂事的孩子,从不在外头贪玩让母亲担心,迟迟不归定有缘故。和静焦心得饭也吃不下,眼见不好,落蕊只得豁出命绕过监差,偷溜出永巷去寻无期。

这一日也是该着无期背运,刚取了水便撞上了十一皇子。

十一皇子赵傈乃幽帝赵硕最宠爱的灵姬所生幼子,年纪与无期相仿,自来便是宫中最跋扈蛮横的主儿。也不知是谁教唆的,他知道有这么个一般大小却卑贱如泥的异母弟后,便时常领着人去寻衅无期。

幼年时无期总被他们打得鼻青脸肿,然而近些年来,赵傈发现这小畜生竟长了本事,回回跑得连狗都撵不上;贵为皇子又不能踏足永巷这种贱地,故而每每让无期逃回老巢,他也只能气得咬牙切齿却也无计可施。

可是今日不同,他领着人特意拿了大棒、绳索,专门埋伏在无期取水的必经之路上,一见无期便扑了过去把人摁翻在地。赵傈高兴坏了,走上前用脚尖勾起无期的下巴,恶狠狠地笑道,“小哑巴,小杂种,让你再跑!再跑一个呀?”

无期抿着嘴,一双漆黑的眸子怨毒地盯着赵傈。赵傈最厌他这副傲骨嶙峋的样子,忍不住一把拽住他的前襟抽了他一耳光,“你再敢瞪孤,叫人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无期就势向他脸上吐了口唾沫,赵傈大怒,一面仓惶后退一面冲仆从嚷道,“你们吃干饭的!给孤往死了打!”

仆从们连忙按肩的按肩抓腿的抓腿,三四个人才将将制住拼命扑腾挣扎的无期,用绳子捆了他的腿脚。拿棍棒的那人刚抡起家伙事要打,赵傈又叫停,看着一旁无期拎过来的那桶水,脑瓜里想出个更恶毒的法子。

赵傈使出吃奶的力气拎起那桶水,“哗”一下全泼在无期的身上,这才拍拍手吩咐道,“打吧。”

无期骨头再硬,到底也才是个八岁的孩子,如此酷刑不到十下便已痛得眼前俱是金光,心知若硬扛下去小命便要丢了,突然挣命似的大叫起来,“殿下!”

赵傈命他们停了,笑眯眯俯瞰着他,“怎么?终于知道叫声好听的了?”

无期满头冷汗,奋力抬起脸望向他,“有下情……禀殿下。”

“谁有下情啊?”赵傈故作不解掏了掏耳朵。

无期深深地喘着气,咬着牙答道:“奴才。”

赵傈轻蔑地一笑,走近他蹲下身,等着他哀告求饶。

谁也没想到,电光火石间,无期猛地挣脱两人,暴起搂住赵傈的脖子,如恶狼般死死咬住了他的面颊。赵傈立即疼得尖叫起来,两个人扭打在一处,仆从们全都慌了神,想上去硬拽,可无期咬的那样深,若拽他下来非带掉赵傈一块肉不可。

赵傈又哭又嚷手脚并用地胡抓乱踢,无期腿脚受缚行动不便,越拖越吃亏,情急之下一肘击向了赵傈的眼睛。

“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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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陛下……小皇子的右眼受伤过重,恐怕是、恐怕是……”御医觑着赵硕黑云压城的脸色,吓得站立不住,跪伏在地连连叩首,“臣死罪!殿下他右眼恐怕是再难见光明了!”

灵姬差点晕过去,登时抱住赵硕的腿厉声哭道,“陛下给妾母子作主啊!陛下!我的傈儿……”

“闭嘴!何消你说!”赵硕心烦意乱地喝道,指了指一屋子战战兢兢跪着的奴才,“今天跟十一皇子的奴才,全部杖毙!”

一时间哀号求饶声此起彼伏,却很快归于寂静。灵姬恨声道,“杀几个奴才何用!陛下别忘了,八年前巫祝的谶语——此子邪紫罩门,乃不祥孽胎!如今可不是应验了?关在永巷还能惹出泼天大祸,日后还了得!”

赵硕的眸色渐冷,灵姬熟谙他脾性,更卖力地火上浇油:“陛下对傈儿一向寄予厚望,可是眼下……这孽障能伤了傈儿,焉知日后不伤其他皇嗣?陛下仁德,纵然不为傈儿,也要为我大幽国祚计啊陛下!”

“来人!”赵硕终于被挑中了那根心弦,“带那孽障进来!”

无期如一只落水的小犬,浑身湿淋淋的被拖上殿。他脸上、手上到处是淤青和擦伤,春寒料峭,整个人却单薄得可怜,嘴唇都冻得白里泛紫。

赵硕八年没见过这个儿子,目下相见却是如此情形,一时不禁又有些踌躇——虽然下人们奏报时半真半假,灵姬更是一股脑把罪责全甩给了无期,他却对自己儿子骄纵的秉性心知肚明,也知道无期很可能是被迫还击……

“你有什么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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