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 / 2)
电影拍摄在巴黎如火如荼地进行着,目前为止的拍摄一切顺利,需要在国外取景的戏份还剩下三场,其中最难的是倒数第二场戏—白榕情感的爆发。
这场戏的难点除了演员对情绪的把控还有开拍至今的第一场吻戏。拍吻戏其实不难,做演员的谁还没拍过,难就难在和同性演员一起拍,这种经验可不是人人都有的,可能你做一辈子演员也不会有这种“难忘可贵”的经历。
自从知道了马上就要跟钟季柏拍摄吻戏这个消息后,盛景整天跟他绕着走,除了拍戏时间必须要打照面之外,其余时间几乎见不到两人同框的场景。
要是他们刚认识那会儿让他和钟季柏拍吻戏,他一定说拍就拍毫不犹豫,心里绝对不会有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只把对方当成是合作的演员,说不定拍完还能有闲心思评价一下对方的接吻技巧。
可现在他对钟季柏心怀不轨,这让他怎么泰然自若地和对方有亲密接触呢?光是看到那张轮廓线条清晰可辨的脸庞就会不自觉地心跳加速,再想到要和对方接吻,心里不够强大的话估计要当场昏厥过去了。
钟季柏自然发现了小朋友这几天一直有意无意地在避开和他接触,他大概也知道盛景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不然拍戏的时候更加尴尬。
这天拍完最后一场戏时天还没完全暗下去,季导宣布今天提前收工,让两位明天要上“战场”的主演好好调整一下状态,听见这句话的盛景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他一下戏就敢去旁边的休息区帮夏天一起收拾东西,想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回去思考人生,没想到遇上了半路“抢劫”的“土匪”把他给拦下了:“小朋友,你这几天是不是故意躲着我?”
钟季柏单手抓着他的胳膊,把他迈出去步伐硬是给拽了回来,他暗自感叹自己怎么那么倒霉,稳住阵脚若无其事地说:“没有啊,我怎么会躲着你呢,是你多心了!”
“哦?那你最近怎么每天一下戏就见不着人?有时候看见我还刻意绕路走?到底是我多心了还是你在说谎?”钟季柏每多问一个问题他的心跳就骤然加快一次,有种小孩子说谎被大人当场抓包的窘迫感,而对方并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他,突然低头凑近他耳边,“小朋友,你是提前进入害羞模式了吗?”
不用照镜子他都能知道现在自己的耳朵一定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他轻轻推了一下对方,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紧张得话都说不利索:“你……你说话就……就说话……别……别离我这……这么近……影……影响不好!”
钟季柏见逗人的目的已经达成便收敛了心里的坏心思,大手一把勾住他的肩膀把人带到身侧,边拖着他往前走边语重心长地给他传授经验:“小朋友,作为一名合格且专业的演员,不管和你拍对手戏的人是谁,拍的是什么剧情,只要你接下了这部戏你就必须投入百分百的精神去完成它。的确,我们现在拍的这部电影题材比较小众化,即将要拍摄的那场戏可能一个演员一辈子都碰不到一次,但是既然我们接了这部电影,就要本着专业的精神把它完美演绎出来。你可能一时半会儿还无法接受和男性接吻这件事情,觉得无法面对我,但你别忘了,我是你的搭档,你在拍摄中的情绪也会影响到我,所以你现在选择对我避而不见而不是同我一起商量探讨是极其错误的做法,明白吗?”
盛景被他以一种极为不舒服的姿势勾着往前走,佝偻着背脊,心想哪是因为无法接受和同性拍吻戏,是因为那个对象是你本人好吗?见当事人根本没有意识到问题出在自己身上,还用长辈般教导孩子的语气跟他说话,他心里真是哭笑不得,也算是明白“有苦说不出”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了。
“那请问钟前辈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吗?”他机灵的脑子转了一下,一个“邪恶”的想法闪现在他的脑海里,他抬起一只手把对方的手臂举起来从下面绕了出去,见四下无人把人拉到了一个阴暗的死角抵在墙上,踮起脚尖靠近他的脸颊,用刻意压低了的声音说,“要不我们提前练习一下,就当是对戏了?”
两人之间的距离靠得极近,对方呼吸的声音清晰可闻,还能感受到鼻息间吐气时的温度。钟季柏方才在被压在墙上的那一刻下意识地环住了小朋友的腰,生怕他和之前一样站不稳摔跤,结果没想到因为他的这个动作弄巧成拙,让两人上身紧密贴合在一起。
盛景哪里主动撩过别人,但他以“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句老话为理论依据打算切身实践一下,想顺便验证一下这句话到底是真是假。显然,哪怕见过猪跑也无法凭空想象出猪肉的口感,这句话根本就是在扯谈。
他那句话说出口的下一秒,钟季柏就着揽腰的姿势稍微用了点力,把人带起来原地转了个圈,位置一下颠倒了过来,他成了被压在墙上的那一个,他听见头顶上方传来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小朋友,练习可以,但要先分清楚主次关系,你剧本看得不仔细啊!我怎么记得电影里白湛是1呢?所以,如果现在你还想提前练习的话,”钟季柏的嘴唇从头顶开始缓缓向下移动,停在了他的脸侧,唇齿分开时无意地扫过他泛红的脸颊,“我们可以就着这个姿势试一下。”
对手段数太高,他不得不甘拜下风,算是用亲生经历解释了“得不偿失”和“自食其果”这两个成语。作为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还是一个喜欢同性的男人,被另一个人这么撩拨要是还没反应的估计是圣人,他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明显地感觉到**起了反应,为了不被钟季柏察觉一个劲地把身体往后靠,用手抵住他的胸膛,可怜巴巴地讨饶道:“大哥我错了,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吧!是我段位太低,不该不自量力企图挑战你的权威,给我一个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机会好不好?”
钟季柏哪能这么轻易放过他,故意用手挑起他的下巴,一点点朝他的嘴唇凑近,在两人即将亲上的那一刻,他口袋里的手机“适时”地发出了震动声。本来这么细小的动静很难被察觉到,可他们身处的地方偏僻安静,别说是手机震动了,就连对方的呼吸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这通电话简直是盛景的救星,他飞快地把手伸进对方的裤子口袋里把手机掏出来,把屏幕对着他的脸一本正经地说:“你可不能做个‘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昏君,我看你经纪人找你一定有重要的事,赶紧接了吧!我们这种‘儿女情长’的事情不急着一时半会儿解决!”他趁机用力一把推开对方溜了出去,把电话接通放到他的耳边,“您先忙,明天见!”
在国外拍戏的这段时间他们几乎是处于一种“与世隔绝”的状态,对国内娱乐圈里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大有一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态度。
Kevin没有陪钟季柏一起来巴黎拍戏,他在国内还有别的事情和合作需要去洽谈,而且公司还把俞檩塞到了他的手里,对于那个不求上进的小少爷他分分钟想做甩手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