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山（七）（1 / 2）

“是无尽山？”鹰脸老怪物指着幽冥刃上飘忽的景色，问道。</p>

“看起来虽无特别之处，但也只能是那里了。”雪枭将划破的手心按在桌面上嗡嗡作响的幽冥刃刀柄上。下一刻，手臂上青筋凸起，血液以肉眼可见的流速在血管中崩腾而过，借由手心的裂口渗入刀柄的图腾中。</p>

“难怪找遍人界也找不到。”</p>

雪枭喂饱幽冥刃，幽冥刃上的咒术连接到十二月的意识，操控之下，透过十二月的眼睛看到了无尽山，看到了妖神商羊的后代——一个修为不高的小商羊，和后面赶来阻止十二月的计蒙和日及。</p>

“白魂？”鹰佬突然道。在十二月被冰封的前一刻，闯入幽冥界祭台炸毁炼丹炉的少年突然出现了！</p>

“嗯。”雪枭淡淡道，“白魂跑不了，当务之急是找到弹曲的人。”</p>

“只要他在山里，假以时日定会落入我们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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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仗小子！”药老头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市上，一扭头锁定鬼鬼祟祟尾随的东甘。“又跟出来！让他知道打你屁股！”</p>

“来呀！来打呀！”带着狗头面具的东甘像只猴子似的躲着药老头在人群中上蹿下跳。</p>

为了抓住熊孩子药老头累的腰要折了，“天可怜见，我都老成这般鬼样，你就让我多活几年吧。”他这话是说给东甘听的，也是说给幽荧听的。</p>

东甘自然不懂，顶多觉得这老头越老越能发牢骚。</p>

“老了就在山上老实待着呐！总往山下跑什么！走咯~听书去咯~”</p>

“臭小子当心点！”药老头站在人群中扯着嗓子叮嘱。</p>

“药老头，孙子不是这么管的，孩子大了放心撒出去历练……”旁边相熟的摊贩打趣道。</p>

“谁孙子！胡说八道我哪来这么大孙子！我年轻着呢！”药老头三连咆哮完扭头去了药铺。气得头顶冒烟也只敢在心理大声嚷——本神正当年！本神身强体健！要不是管闲事何故这一把老骨头，等那臭小子回到天上，他非得上天搅他个不得安生！</p>

东甘一路溜到八方酒楼，还没进去就听见徐掌柜扯着大嗓门给自家酒楼打广告。</p>

“天下人说天下事，八方楼汇八方客！”徐掌柜念完这句用手中折扇一敲竹筒道，“上回书说道，往圣幽荧为救神兽与凶兽情急之下跳入十大祖巫自爆法阵中，不幸身陨！”</p>

楼上楼下满满当当的食客当即大喝道“好！”。</p>

刚迈进屋的东甘险些没被声浪给掀翻出去。</p>

他一面往里挤一面在心中腹诽——好什么好！</p>

人家都被炸死了你们在这喊好！要是这世上真有往圣幽荧这位神，就你们这些喊“好”的凡人，一准都得被打死！</p>

酒楼内人满为患，东甘最后跟几个小孩儿挤挤坐到了窗框上。抽空还跟店小二点了两只“烤羊腿”。</p>

不得不说人界的这道菜着实让他惊叹，羊腿肉烤的外焦里嫩，刷上一层酱料在撒上一把辛香料，咬一口齿颊留香，满心满腹都知足了！自打吃过一次后，回回来八方酒楼，他都要点两只，走时还要带走十只八只，带回去分给大伙尝尝。</p>

“天地初始的神就这么陨落了……”徐老板演技精湛，表情十分悲恸，仿佛那位陨落的神是他爹。</p>

“哎！徐胖子！啥叫陨落！从树上落下去了？”有人非常不卖面子，高声喊道。</p>

悲恸气氛一扫而光。</p>

徐老板中途被打断，十分气恼，指着那人对店小二道：“拖出去，这人五日不得进八方酒楼！”</p>

店小二纷纷撸袖子上前要托人。</p>

那人很是爽快，对小二们做了个“停！大哥我自己走！”的手势，接着从东甘坐的那扇窗户跳了出去，然后一转身趴在窗外继续听。</p>

顺便嚷道：“您嘞快点，我这下午还要犁地！”</p>

徐老板拍拍气鼓鼓的胸脯，一抹脸换上悲壮的表情继续道：“那一夜，无尽天的银河陨落，洪荒天庭倾覆，海水汹涌倒灌，无数星子飞向万顷归墟。盛放的红莲倏忽间合拢花瓣，无一朵红莲绽开……”</p>

“瞎胡扯！”东甘举着热腾腾的烤羊腿嚷道，“你上次还说天上地下无人能上无尽天，今日又说‘无一朵红莲绽开’你看见了么？莫非你就是那往圣投胎？”</p>

众人哄笑，嘘声一片。</p>

徐老板差点气厥过去，用折扇狠敲两下空竹筒道：“我徐胖子虽未能亲眼目睹此等奇景，但战后幸存的妖神有幸看到了！”</p>

众人托着长音“哦~~~”。</p>

这个解释勉强说的过去，东甘举着大油巴掌鼓掌。</p>

“彼时，在大战中幸存的妖神，曾见圣神烛照在肝胆俱裂中分出万千分|身，于茫茫亡魂中搜到往圣幽荧的一缕魂息，强行困住。抱着几近透明的躯体，迈上无尽天的十万天阶……”</p>

“人都死了不让安息，爬楼梯有用吗？”有人插话道。</p>

东甘刚要附和就见眼前多了一块绣着莲纹的手帕，扭头看见烛照呲牙一笑，将第二只啃了一半的羊腿递到他嘴边，“快吃，还热呢。”</p>

烛照没接，就着他手咬了一大口，又把他另一只手牵过去仔细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