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行其事（1 / 2）

西林璧站在他的面前, 要笑不笑的样子, 听他竟然是指责自己。便说话来提醒他

“不如你先看看，现在你在什么地方？”

怀归已然清醒，他抱着那棋盘站了起来, 因为长久的蜷缩在一个地方不懂, 双腿已经酸麻一片, 叫他立刻踉跄了一下，又露出难以言喻的痛楚表情——虽然酸麻这样并不是什么疼痛, 但是就如同牙痛一样发作起来很是难以忍受，而他才慢慢的清醒，看着手边门扉与散落一地的棋子, 才恍惚想起来自己本来在下棋，正要收棋离开的时候，却感到万分的疲惫, 乃至于竟然在门口晕了一夜。

于是又沉默着, 不说一句话。

西林璧无端觉得烦躁, 便开口问道道

“究竟如何？”

怀归却等腿脚麻痛之感过去，便又蹲下去，只是一心捡棋子，并不回答他的问题。给问的急了，便抬起头略略厌烦的看了他一眼, 奇道

“我如何和你有什么关系？”

“！”

西林璧一口气没有提上来, 要被他这样理直气壮的态度气死, 这世上怎么会有沈怀归这种人, 你对他好，却全都被视若粪土了，于是也有些生气的说道

“和我有什么关系，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不是我挡着，你能好好的活到现在。”

怀归：……

怀归闻言，便直直的看着他，一句话也没有说，看着他好像在看一株花或者一株草一样，明明没有那眼睛里也没有任何的情绪，却叫西林璧忽而心虚，其实他一说完便后悔了，因为这话有些重，师父在的时候长说怀归心有暗疾恐不能好，常常耳提面命说他百年之后二人须得互相扶持——必然是不可说出这样要生分的话来。

但是话说都说了，两厢无言，西林璧只得先回去，却并没有回去自己的院子，而是拜访了门内修炼阵法的长老，询问阵法的类别，又将怀归的状况说给长老来听，自然而然，并没有得到什么答案，阵法最耗心血，将养起来也是一件长久的事情。

然而如同这样所说一夕之间筋骨断绝又莫名全好的情况却并没有，除非见了此景的人便在阵中，被其中幻想迷惑 ，所以有了这样的错觉，一切外在所观，皆是虚妄。

但是那也是假的，而且必然是先入了阵才会受到迷惑 ，但是这却丝毫不能够解释那一夜的咳嗽声，西林璧绝对不会相信那是错觉。

那么必然是有什么事情在他的认知之外，又或者沈怀归瞒着他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比如偷练禁术——但是禁术那么多，谁知道会是哪一种。

西林璧却不想要就此放弃，因此以整理先祖之精华的名义，要去探查后山的藏书洞，毕竟想来想去，沈怀归可以接触到的别人无法触及，且已经失传或者从未有人涉及到的秘法，只有那里了。

但是怀归什么话也不说，便带着他去了藏书洞，甚是问心无愧的模样，到让西林璧恍恍惚惚，觉得自己莫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自然若怀归不主动的言明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绝对查不到丝毫线索的，必定无功而返。

然而这就又是许久之后的事情了。

——————

承阳。

国师府中永远阴沉一片，难得的艳阳天，必然是那位大人回来了，因为是原生光的兄弟，所以即使并没有一点本事，叫千万鬼也俯首称臣，甚至为他撤去国师府的阵法，只因为原生芒能够化形之后再也不喜欢阴暗，不费吹灰之力便得到幽冥道众鬼的追捧，得到承阳达官贵人争相追捧的对象，岂不是这世上第一等的美事了吗？

原生芒坐在廊下，对着栖息在树上的鸟专注的发呆，还有点没有反应过来，几个时辰之前他还在另外一个地方的树林里走动，现在却已经回到了承阳，他的背后飘荡着一层层的白纱，白纱之后是一扇屏风，屏风后面跪坐着携带千年人参的富豪，因为听说国师大人的弟弟不与凡人交流，所以一个人也能够滔滔不绝的讲个不停。

直到他被送走，原生芒才呼出一口气，喃喃道

“为什么他说的话，我一个字也听不懂呢，让兄长照拂又说什么皇商……唉，我是不是很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