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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泽津冷得不像话,北方还没供暖,申恪就已经感受了到来自冬天深深的恶意。
“阿嚏——”他揉揉鼻子,顺便把被角往身子下面压了压。
“泽津怎么总是这样,一入冬就跟到了腊月似的——阿嚏!”又是一个喷嚏。
申恪缩了缩身子,他从小就怕冷,一到秋冬换季的时候就容易感冒发烧。二十多年了,这个毛病依然没有任何要改善的征兆。
该死的感冒阻挡了他努力工作的步伐,他已经连续两天窝在被子里不敢出门了。
申恪感觉自己的嗓子已经快冒烟了。床头柜上放的那杯水也已经冰凉,他抬眼看了看,最后还是挣扎着从被窝里爬了出来。
“嘶,好冷……”他恨不得把被子裹在身上,端着水杯一路小跑进厨房。
他也不知怎么的,头晕乎乎的,眼睛也是酸疼。
壶里的热水已经喝没了,他只能再烧一壶。回屋套了件棉服,他又回到了厨房准备烧水。
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厨房里是老式的煤气灶,申恪手忙脚乱的把水壶放到灶上开了火,又回了屋里接电话。
是张晋飞。
“喂?”他一开口就觉得嗓子疼,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电话那头的人眉头拧了拧,语气不大好,“我就知道你得感冒!”
申恪撇撇嘴顺势又钻回了被子里,“每年都这样,习惯了。”
张晋飞无奈的叹了口气,“没吃饭没吧?我在附近拍戏呢,还剩一个镜头,等我拍完了去找你。”
“别来了吧,我再把感冒传染给你就坏了。”他吸了吸鼻子,感觉头还是昏昏沉沉的,眼皮都快抬不起来了。
“不行!你每回感冒都得发烧,又不愿意吃药。回头再跟去年似的烧进医院,还不是得老子照顾你!”张晋飞的语气不容反抗,申恪也懒得跟他争论,只能让步。
“行,大少爷,您愿意来就来。顺便给我带碗麻辣烫,想吃了。”
“想都别想,给你带碗粥不错了!”张晋飞话音还没落就听到那边有人在叫他,“行了不说了,一会儿见。”
“恩。”申恪费劲的挤出一个鼻音后就把电话挂了。
张晋飞这个人,虽然平时看起来不靠谱,但其实心思细腻,关键时刻从来不会掉链子。这么多年来申恪有什么不对劲他都能第一时间察觉出来。不然就申恪这身体,早不知道要住院多少回了。
有时候他甚至都会怀疑张晋飞平时那玩世不恭的样子是装的,毕竟很难想象一个成天在外浪荡不羁的富二代会有这么细腻的一面。
挂了电话之后,申恪感觉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眼皮沉得说什么都抬不起来,脑子也越来越不清醒……
“咚咚咚!”
“申恪,申恪!开门!”
楼道里好像有人在喊着什么,吵得他头疼。申恪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感觉浑身无力,挣扎半天才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依稀能够辨认得出外面那个正狂砸门喊他名字的人是张晋飞,也只有他才会搞出这么大动静,每次都得让申恪给街坊邻居道歉。
“张——”他想先回他一句,让他别吵了,但是张了张嘴,发现自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嗓子撕扯着似的疼。
幸好房子不大,卧室跟门口的距离只有那么几步远,不然申恪真的不能保证自己还能清醒着去开门。
才按下了门把手,就有一股力量猛地拉开了门,结果虚弱的申恪连人带门一起被扯了出去。
他脚一软,直接扑进了那个人怀里。
张晋飞眼疾手快,伸手把人一捞,稳稳的把申恪抱在了怀里。
“叫你半天你不开门——”他话说到一半眉头猛地一拧,“你屋里什么味儿?”
申恪从他怀里茫然抬起头来,他想说自己好像烧着水来着,但是嗓子又干又涩一个音也挤不出来。
“卧槽,你不会开着煤气忘关了吧?!”张晋飞说着就把申恪拖进了屋里,自己直奔厨房。
果然,煤气灶还开着,壶里的水已经烧干了。
“申恪你——”他气愤地想骂他几句,但是转头看见申恪那苍白的小脸,心里一软,结果什么话都被咽回了肚子里。
他是真拿这个人没办法。
张晋飞把外套脱了扔到申恪头上,自己则是去把屋里所有的窗户都打开了。
“我要是再来晚点,你怕是小命都没了!”他说着又到卧室把申恪的衣服都拿了出来,“穿上,我带你去医院。”
脑子总算清醒点的申恪皱着脸摇摇头,“不去。”
张晋飞差点被气死,“我说祖宗,你煤气中毒了!赶紧跟我去医院检查!”
他说着就强制性的把人从沙发上扯了起来,开始给他穿衣服。那一米九的身高把不到一米八的申恪拎起来,简直就像是在拎小孩一样毫无违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