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哪种关系？（1 / 2）

大年初一，万家团圆。

大多数中国人在春节这天都会选择放下一切琐事，和家人们聚在一起，享受一年之中难得的清闲。

但也难免有例外。

坐在车里的司机抬手擦掉前窗玻璃上析出的雾气。他看着住院楼前来来往往的人群，想着疾病和意外真是可怕，不分时间、不分地点、不分场合、不分对象，随时随地都可能会占领一个人。

这不，他的老板，陆家目前的当家人，就在春节前从自己家楼梯上滚了下来，后脑勺撞在坚硬的花岗岩地面上，被连夜送进医院抢救，至今昏迷不醒。

还没等司机感叹完世事无常，就见一前一后两个颀长身影出现在住院楼门前，他认出那两人正是自家老板的两个儿子，陆思谦和陆思谨。司机赶忙发动车子，迎了上去——他团圆饭都没顾上和家里人吃，大中午跑到医院等了两个小时，就是为了接这两个孩子回家。

车停稳后，两人一左一右上了车，分别和司机打了招呼后，就没再发出任何声音。

一瞬间，车里甚至比刚刚只有一个人的时候还安静。

司机趁着启动车子的间隙，偷偷往后视镜里望了一眼。后排的两人中间的距离空得很大，仿佛旁边的人有什么一碰就会被传染上的疾病似的，都恨不得和对方离得越远越好。两人看起来并无交流的意思，都转头看向自己身侧的车窗，连目光都没有接触。

司机在心里感叹传言果然不假。

他来陆家不过几个月，就总是听说这两兄弟关系不怎么样，一个还把另一个收拾出家门赶到国外去了，他之前还不相信，但今天看这架势，倒是一点也不奇怪了。

他在心里啧啧几声，不过也难怪嘛，一个原配生的，一个小三生的，小三生的那个甚至还比原配生的大两个月，能亲近到哪去？

医院和陆家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距离不算近，但正值春节，路上的人不多，一个小时左右，陆思谦和陆思谨就到家了。

门口等着的阿姨对陆思谨的态度算不上热络，只例行公事似的鞠了个躬，告诉陆思谨给他收拾出来的房间在二楼最西那间，然后就亲切地拉起陆思谦的手，一阵嘘寒问暖，告诉陆思谦给他留了一碗饺子，接着问他饿不饿，要是饿的话，她现在就去热给他吃。

陆思谦还没说话，陆思谨肚子里先是一阵咕噜咕噜，他脸上一红，抬手按了按肚子，转身快步往楼梯的方向走去，蹬蹬蹬蹬上了楼。

陆思谨今天一大早就去了医院，一直到现在已经下午四点了，他滴水未进，觉得饿实在理所当然，只是这肚子响得太不是时候，显得自己多没出息似的。

陆思谨觉得分外丢人。

他身后，享受着阿姨热情对待的陆思谦婉言谢绝了吃饺子的邀请，跟在陆思谨身后去了二楼。

正当陆思谨站在楼梯口琢磨到底哪边是西的时候，突然被从早上起就没和他说过半个字的陆思谦给叫住。

陆思谨回头，看到比他高出半个头的陆思谦站在矮他一级的台阶上，仰头看着他：“能不能来我房间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