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2 / 2）

“绝对没抄，抄了我天打雷劈，期末挂科，补考五十九。”张盼阳说。

卫珩一拍桌子：“那绝对是他抄你了，真的。兄弟，你问他，绝对有猫腻，这太像了，我不懂画画都觉得太像了。”

张盼阳心底那是拔凉拔凉的，到了晚上，随着质疑的声音越来越大，蓝色海洋终于在微博回应了。

“从业十三年问心无愧，感谢你们！”

张盼阳：“……”

张盼阳决定把微博卸了。

徐揽月躺在酒店舒服的床上，孔梦希挤在她身边敷面膜。

“刚才你说什么夜大抄袭了，说的是给你画画那家伙吗？”孔梦希因为盖着面膜，嘴张不大，说话含糊不清，乌鲁乌鲁的。

“是他……”徐揽月说，“我正在网上找瓜吃。网上说他抄袭一个叫蓝色海洋的人的漫画。”

她把手机翻过来，让孔梦希看。

“呃……”孔梦希说，“确实很像。所以到底抄没抄啊？”

“我持怀疑态度。”徐揽月说。

她又想起了那幅像小鹿一样撞了一下她心头的画。充满灵气的女子，贯通古今的那根彩色锦带。

理智让她冷静，感性让她忍不住为NIGHT开脱，寻找一切他被冤枉的可能性。

蓝色海洋说自己没抄，他敢拿自己从业十三年做赌注，侧面证明他真的对自己的作品非常有自信。

要么就是真的没抄，要么就是……抄了，但是有足够信心不会被发现。

到底抄什么才能不被发现？

徐揽月一个激灵才发现自己已经完全站在张盼阳的角度想问题了。孔梦希揪着她耳朵：“你可念叨一晚上NIGHT了，不是我八卦，你们真的才认识吗？我可没看你对谁那么上心过……”

徐揽月笑着说：“当然是才认识，不过我们这应该算是……互为粉丝的关系。”

张盼阳远在千里之外，打了个喷嚏。

徐揽月在私信里打了三遍“你没有抄袭对不对？”然后又删除了。

她觉得他们的关系，总是要比粉丝和偶像更近一些。

又想了半天，徐揽月终于打出了一句自己觉得非常无害的话。那时候已经后半夜，孔梦希早已沉沉睡去，幸亏明天不用早起。

长夜里，张盼阳躺在床上，室友全睡着了，他一个人眼睛瞪的老大，姿势僵硬，就像一具死不瞑目的尸体。

这时候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夜大，你之前是否画过类似风格或动作的画，拿出你的证据来面对他们。”

Golden—徐揽月。

张盼阳一骨碌爬起来。

NIGHT：只有一张我自己骑马的照片，这种唐代风格是我第一次尝试。

徐揽月：这不可能。

NIGHT：我私下问过他，蓝色海洋那边也很坚定，难道是巧合？

徐揽月：这不可能。

手机那头，徐揽月感觉自己呼吸都变得局促了。

她在赌，在赌自己喜欢的画手是对的，在赌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的品格。

如果是他抄袭，他会承认的。

他会的，对吗？

手机那头久久没有回应，张盼阳一阵翻箱倒柜，忽然在柜子角落找到一本满是灰尘的杂志。

这是他高中时候买的，上次和母亲吵架，一赌气就全部搬来学校了。但只是搬来，从来没打开过，作为他的黑历史永久封存。反正他的杂物也少。

他翻开目录，忽然心底一片清明。

徐揽月，这么聪明的姑娘，哪里去找？

NIGHT：我发现线索了，不过太晚了，你先休息，明早我会解释清楚。

徐揽月：好，我等着。

NIGHT：“

等一下。

徐揽月：？

NIGHT：算算日子，今天应该是你们的新节目面试的日子，我看有个博主说了，你们好像通过了面试。

恭喜你了，我希望你成为最火的那七个女孩之一。

我的偶像。”

张盼阳用被子一蒙头就缩进被窝里不敢再看消息。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在狭小的宿舍疯狂跳动，像一个发出巨响的泵。

张盼阳不知道的是，在手机的这头，一个大眼睛高鼻梁，漂亮生动的女孩也微微羞红了脸。

她捂着嘴，手指发抖，她半夜打开手电，扯出行李箱里的日记本。

确认过了，我有粉丝了，真粉丝。这个粉丝是真的，是真的，真的粉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