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 / 2）

我如果喜欢一个女生的长相，看她发的微博也喜欢，听她唱的歌也觉得好听，为了她看了一晚上视频，每一首她唱的歌曲都记录下来，点了收藏放到B站收藏夹里，那我一定——

是她的粉丝！

年轻时的我这样想着，真的很单纯也很可爱。想来没有那时候的坚持，也没有现在的我和你。这一条路我追赶着踉跄向前，有幸看见了你最落魄时候的样子。

就连那时候我都觉得你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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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揽月仔细地看了看这位“粉丝”的微博。在晃晃悠悠的火车上肃然起敬。

“大佬，这是大佬。”

张盼阳高考成绩不错，从五岁起系统地学习画画，素描，国画，油画。还参加了艺考培训班。虽然最后放弃了艺考，高考成绩也还不错，是潞城一所九八五，还学的是他们的热门专业电气工程。

那时候，张盼阳以为绘画是爱好，也是特长。而大学是能让自己吃上一口饭的，听父母的总是没错。

他脑子好使，天天上课逼着自己听讲，回来逼着自己完成作业，时间一长，却发现这些课程越来越难提起他的兴趣。看着周围人潇洒自在的大学生活，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于是他注册了LOFTER，成为一名画手。那时候《我在故宫修文物》的热潮还没褪去，他利用花鸟画的技巧，画了一系列故宫中古今少女在触摸故宫藏品的图。结果有幸被节目组看中并参加了合作，还制作了一系列海报。

NIGHT这个ID在LOFTER火了，从此他的作品长年在各种榜单高高悬挂，还有人打赏。拿着节目组给他的第一笔酬劳，张盼阳飘了，他觉得自己能靠这个吃饭了。

至于画机械科幻，是因为当时看《星球大战》一时热血，疯狂作画的产物。徐揽月看不太懂，她更喜欢他那些古典风格的画。一条又一条微博刷下去，徐揽月心潮澎湃，觉得自己要是混成NIGHT这样实在不枉此生！

这时大佬NIGHT正在去快递站点排队的路上，今天的太阳大得出奇，他已经满头是汗。省吃俭用许多天不如去举一次灯牌，数位板终于到了。

梦想很飘逸，现实有点惨。在那一次合作之后，张盼阳的生活又回到了电气、电路和线圈。学习和绘画不能时刻平衡，想从这方面赚点钱也是难上加难。那次回家他拿节目组给他的钱请爸妈吃了顿饭，欢声笑语间透露出了那么一丝“逆反的味道”，张父立刻说：“我们做父母的也管不了你选那些不靠谱的专业，只是如果之后你吃不饱，穿不暖，那也不要指望我们给你擦屁股。”

“儿子，你看今年考研分数线又涨了。”张母是老师，带着眼镜，气质优雅，和张盼阳的快乐宅男风完全不同，张盼阳可能唯一遗传到的就是他的相貌——

张盼阳长得有点小帅，是那种阳光暖男型的帅，这个很多人都说过，可是长相和性格不符，所以女生缘有点寡淡。

上初中时，一个女生堵在教师门口跟他表白了。

“张盼阳我喜欢你，做我男朋友吧！”

张盼阳第一次收到女生表白，紧张的很：“哎，我看算了吧……还是算了，不好……”

“你不同意？那我以后天天找你。”班里人一阵哄笑，女生晃悠着马尾辫跑了。

后来每天放学女生都能准确地在班级门口找到正要回家的他，一路缠着他走回家门口，张盼阳怕她回家晚出危险，可怎么劝都不听。这样一个月后，有一天女生忽然说：“我不追你了，咱们从此有缘无分了。”

“啊……”张盼阳说，“好。”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女生有点委屈。

“喔喔，”小张很给面子，“那为什么呀？”

“我感觉你脑子里面有洞，不知道每天都在想些什么。”女生说，“你好奇怪哦。”

张盼阳只是傻笑。

岁月如梭，上了大学的张盼阳知道了脑子有洞可以被讨厌的人骂成“脑子有坑”，也可以被喜欢的粉丝说成：“脑海里有能量满满的小宇宙”。但他面对女生的表白还是只会嘿嘿嘿傻笑。

而张母不一样，她如同所有对自己严格要求，对人生有着规划的女人一样，精明而优雅。当然，对儿子也是一样。这个大学和专业是她做主为儿子挑选的，她很满意，丈夫很满意，儿子捂着耳朵说：“算了，我不争了，我放弃了。”

张女士欣慰地露出了微笑，点下了“确认”键。

大多数时候张盼阳是个佛系的人，对于报志愿的事，他觉得还是没什么可后悔的，毕竟最后自己也同意了。可是既然想再搏一搏，以后的机会可不能放弃。

“妈，考研也很难，可我更想试试能不能转……”

“你有明确的目标和计划吗？你先学好手头的这些东西，然后再找我和你爸商量。”

“我目前是有几个想参加的比赛，主要符合我绘画风格的有三个，您要不然先听听……”

“先吃饭吧。”张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