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2）
袁彻忙套上一套衣服，然后拿着另外两套衣服走出房间，妈妈好像正在门口等着他，见他出来上下打量着：
“我儿子就是高大帅气，穿什么都好看。”
“是吗？可我房间里没有穿衣镜，我去你房间试试吧。”
袁妈妈笑着挽起儿子的手臂，走向她的卧室，路过客厅的时候，里面空空的。
袁彻看了一眼，妈妈马上说道：
“单位有点事，他去单位了。”
“哦，真忙。”还和九年前一样，袁彻在心底默默补充了一句。
“这是你今天会来，不然他今天估计又不回来了。等你等到现在，结果你们连一句话都没有说。”
“这么多年没见，不知道说是什么。再说刚才你问我的话不就是让我说出来给他听的吗？只是他不回我。我没有办法。”
袁妈妈淡笑不语，带着拉着儿子走进卧室，袁妈妈的卧室有一面雕刻着梅花图案的穿衣镜，袁彻在镜子前面转了转摇摇头：
“这件衣服显得我太有型了。”
“那还不好吗？这样才吸引人啊。”
“你不怕我穿的太炫耀，夺了作家的风采？还是穿低调点。您出去一下，我换一套。”
“你是我儿子，换衣服还要躲吗？”
“男女有别嘛。”说着袁彻把妈妈推出房间，还顺手锁上门，他用十秒的时间把身上的衣服脱了，然后开始扫视了一眼房间。
这个房间几乎没有什么变化，除了一面墙变成了照片墙，十几张照片他的照片最多，爸爸的身影只出现在一张全家福里。
想到妈妈每天独自一人待在这间大房子里，看着他的照片的情形，袁彻胸口像堵了棉花一样。他忙别开头，开始搜索。
床下的抽屉一眼看都整齐摆放的衣服，衣柜里确认没有类似的暗格，然后是房间里的小书柜，里面除了书就有一个盒子，里面装的只是一些明信片，看日期应该是她经常出门带回来的。
然后袁彻又用十秒的时间把衣服套上，把门打开，连气都不大喘一下，袁妈妈看着儿子的衣服又是一顿欣赏：
“这套更好啊。”
袁彻走到镜子前面转了几个圈又皱着眉头：
“这件太显眼了，到哪儿一眼就能看到我。”
妈妈把床上另外一套衣服拿起来看了看：“那这套不显眼，休闲风。”
袁彻拿着衣服比量了一下，然后再次把袁妈妈推出门去。
这次如法炮制，找了剩下没有找到的空间，仍旧什么都没发现。
袁彻套上衣服出了门：
“就这身衣服了。”
他最后选择了一件淡黄色浅条文休闲短袖衬衫和一条咖啡色修身西裤。
风从树叶间吹过，屋檐上一只喜鹊叽叽喳喳叫着，把沉思着的袁彻叫醒。他揉着太阳穴，脑袋依旧晕沉沉的。
在家里呆了整个七天假期，爸妈没再出现反常的举动，他也利用闲暇仔仔细细地查看了所有角落，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
说起来他连自己到底要找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只是因为柯然的那句话。
他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涮了，毕竟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哭过的，居然会从梦里哭醒。但那个让他记忆犹新的模糊的梦境是骗不了人的，他从梦中惊醒是那种揪心的感觉是骗不了人的。
也许他只是没有找对方向，现在唯一提到盛晗的就只有十年前的那件旧案，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
袁彻看着手机里的照片，死者丈夫登记的家庭住址，去这里看看也许会有线索。
袁彻把手机放进口袋，大踏步走进大楼，今天没事儿，正适合出门。
刚一进楼门，就听到一个女人高八度的哭声，而这哭着的女人还没有走进楼里，人未到，哭声先到了：
“我的女儿就这么被人害了，你们要给我做主啊，好端端出门的大姑娘，就这么没了。你们警察要给我女儿一个说法啊。”随着哭声进来一个中年女人，枯燥凌乱的头发垂在两颊，发梢湿哒哒地贴在脸上，看年纪也就四十多岁的样子，身材中等偏瘦，穿着大妈款的碎花蓝布汗衫，衣服随着她急促的步伐在身上忽闪忽闪的，走路都带着风声。
跟在这女人身后跑进来的门口的警卫慌忙说道：
“怎么回事儿？不是说来录个口供吗？怎么就变成喊冤了？有什么事儿，好好说话，哭什么？”说话功夫门卫的目光和袁彻对上了，忙像看到救兵似得：
“神探，你来接待一下？这位女同志说是被警察叫来录口供的，刚才进门还好好的，谁知道进来就哭。”
这女人哭声大的满楼都能听真切，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可完全不耽误她看，不耽误她听。听门卫叫袁彻神探马上转移目标，三两步奔到袁彻面前伸手捞住袁彻的胳膊：
“你是神探吗？神探快把害死我女儿的凶手找到，我给你送锦旗，写表扬信，满大街的宣传咱们人民警察的功德。我女儿死得冤枉啊，暴尸荒野好几天，不知道是那个黑心肠的，害死我女儿啊。”
袁彻被这女人抓着胳膊摇晃着，一时挣脱不开，扭头插着空问门卫道：
“谁叫她来的？”
门卫提高嗓门回答：“说是姓陈的警官。估摸着是五组的陈锋吧，他们组不是才接了一个案子吗？”
那女人忙止住哭声接话：
“对，对，就是叫陈锋的叫我来的。昨儿也是他叫我到殡仪馆认尸，人都变成鬼了，要不是我认识那双新买的高跟鞋，我都认不出来我女儿。昨儿我就顾着哭了，什么也没问明白，今儿他打电话让我过来一趟。我就想知道，我女儿怎么死的，怎么就死了呢？”
她的哭声再次响起之前，袁彻先声夺人：
“这位女同志，你看你是先哭完了再伸冤，还是先把正事儿办了再哭？这一会儿哭一会儿说话的，我一句没听清啊。”
女人的哭声戛然而止，紧跟着像是被噎到了似得排了一口气，喘息着说道：
“好，办事儿，你说怎么办？就说让我来这儿，我也不知道到底干什么啊？”
袁彻抽回自己的胳膊反手扶着这个女人的手肘引她到会客室，刚拐弯就见局长从楼上下来，走到楼梯拐角，看袁彻已经搞定了女人的哭声，停在楼梯中间，眼神示意袁彻继续，然后摸出手机一边打电话一边上楼。
袁彻冲着墙皱了皱眉头，转回头时已经是和善的一张脸。
坐在会客室里，袁彻给女人到了一杯水，坐在女人的侧面看着她把水喝下去然后才问：